两人的声音极小,但依旧有人听见。率先打破沉寂的是葛氏,“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浅浅大病痊愈,咱们白家又迎来两位贵客。来,来,来,大家举杯庆贺。”
“恭喜,恭喜。”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宫家公子,你刚才说你娘同意娶浅浅过门?”白老夫人突然话,脸上堆满笑容,双眼迸出别样的光彩。白浅浅若真能嫁入宫家,对白家而言,如虎添翼。宫家的实力高深莫测,这宫家小子又是个痴傻的,将来白浅浅嫁过去,必定能执掌中馈,到时候等宫家老夫人一死,宫家所有的财产都将成为白家的。
再说这白浅浅容貌如此丑陋,哪家公子瞧得上?!便是图谋着白家家产,上官家的权势,勉强迎娶白浅浅,那也只能是落魄世家子弟,哪里比得上宫家。短短几分钟,白老夫人的脑海已千回百转,越看宫奇越顺心,恨不得立即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
宫奇点了点头,“那还有假?我娘连聘礼都准备好了,过些时日就送过来。”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没凭没据的,宫家公子可别信口胡诌,白白误了我家浅浅的名声。”白老夫人一番话说得大方而得体。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宫家不能光说不做,得赶紧寻来媒人,将这事白纸黑字定下来。
宫奇摸了摸脑袋,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过了好半晌,转过头去问白浅浅,“夜叉大人,你祖母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白浅浅尚未来得及开口,已有人抢先一步,说话的是贺兰珺,“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刚才贺兰已向二小姐提过亲。如今二小姐算是半个贺兰家的人,恕难以接受你的盛情。”
“提过亲?我怎么不知道!”宫奇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跑到贺兰珺身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撇了撇嘴,“你今日才提亲,比我慢了不止一天两天。我告诉你,早在十天前,我就向夜叉大人提过亲。”
十天前?没想到白浅浅早就和宫家公子暗通曲款,真是人不可貌相!今天的猛料一个接着一个,砸得众人头晕目眩。就连淡定的白妖妖也有些晕了,上官家确实实力不错,可这影响力也太大了。刚刚有风声传出去,立即上来两位极品提亲。照这样的进度,岂不是半个离月城的男子都会前来求亲。看来,她低估了上官家的影响力。
“宫奇,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这宫奇就是捣蛋精,白浅浅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要是再让他说下去,说不定还会把两人如何相识,如何斗各路杀手的事儿给抖出来。
宫奇识趣地闭了嘴,冲贺兰珺做了个鬼脸,“懒得和你计较,我媳妇儿叫我过去了。”说完,扬起灿烂的笑容,朝白浅浅奔去,“夜叉大人,我好饿,我要绿豆糕,还要糖醋丸子……”
“你怎么不给我夹菜?”宫奇闹腾了半天,却看到白浅浅自顾自地吃饭,半点没有听他念叨,不满地嘟囔道,“夜叉大人,虽然你很厉害,但你是我媳妇儿,怎么能不顾我的死活,我都快饿死了。”
白浅浅真想一脚把宫奇踹开,再次低声警告,“你要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出去。”
宫奇看了看白浅浅黑黝黝的小手,看起来柔柔弱弱,力道却大得出奇,初次见面就让这双小手把耳朵给揪了,想想耳根都疼了,只能识趣地低头闷声拔白干饭,一边拔饭,一边偷偷打量白浅浅,今日经过一番打扮,竟换了个人儿一般。只是,疤痕依旧碍眼!
“咳咳咳”碎玉见宫家公子偷瞄小姐,出声提醒。若是这宫家公子是个聪慧的,倒是小姐之福,偏偏他天生痴傻,说话也疯癫无度,徒惹出今日的笑话。更不妙的是,属意小姐的贺兰大人似乎很不开心,冷着一张俊脸。
“咦,夜叉大人——”宫奇指了指白浅浅身后碎玉,“你丫头生病了?莫不是患了风寒?”
“宫家公子,你还真是细致入微。不仅二姐的丫头患了风寒,我家二姐也患了风寒。说起来二姐真是命途多舛,从小到大多病多灾,身子骨弱得一阵风就能吹跑。五年前突然患上怪病,请了十几位大夫都无济于事,当时碎玉丫头也跟着患病,吓得我们全家人六神无主。好在菩萨保佑,二姐这才躲过这场灾难。”白娆娆拿过手绢,轻轻抹了抹眼角。
“身边的丫头也患了病?莫不是传染病?”
“我猜也是。不然,白家为何独独把这二小姐迁到老宅去。”
“幸好我们家没有这样多灾多难的人,不然还不知道会折腾成什么样。听说这二小姐命中带煞,克死了祖父,克死了她娘。”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据说这白家为没有儿子,就是因为这颗煞星。”
……
客堂上,大家开始窃窃私语,声音不大,有几位妇人甚至说起悄悄话来。白浅浅不关心她们谈论什么,也不想去关心,但她的五识早已被菩提大师催动,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能入耳。她们从白浅浅生病,谈到她的命数,甚至谈到她未来的婆家,说白浅浅这样的人,嫁入谁家就会把霉运带到哪家。
贺兰大人面色愈加阴沉了几分。白娆娆的心情陡然转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虽然宫家公子是个痴傻的,但门第高昂,富庶无比,她白浅浅凭什么得到他的垂青?像白浅浅那样的丑八怪,只配得上下等人家。更可气的是,白浅浅脚踏两只船,贺兰大人不仅不生气,还用那样温柔似水的目光盯着白浅浅。她偏偏要让白浅浅出丑。
“嘭——”突然一声巨响,贺兰珺身前的木桌应声而裂,菜品糕点落了一地,“你们若再说二小姐半句不是,就是和我贺兰过不去。”
“也是和我宫家过不去!”宫奇不失时机地补充道,音调抬得老高,响彻整个客堂。虽然没有拍碎桌椅,但话里竟隐隐透着一股杀气。白浅浅怔怔地盯着宫奇,他怎么会有杀气?他不是完全不会武功吗?
再看那贺兰珺,如果没有听错,刚刚他使出的力道不足十分之一,放在江湖上,应该算是绝顶高手。大师兄潇湘子说过,武功越是高强之人,越是举重若轻,只需轻轻出手,就能慑人肝胆。白浅浅陡然明白过来,贺兰珺为何会有那样锐利的目光,只需要一个眼神,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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