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她是有点儿小权的开封县令知府,方便行事。
至于最后能不能心随所愿,她只想说,尽吾志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
她愿无悔,不愿无助。
也不知是不是上个世界她让朱祁钰读宋史读的太频繁了,所以冥冥之中她就来了这个时空。
毫不夸张的说,对宋史,朱祁钰滚瓜烂熟。
“父亲,孙氏,孙氏生了。”
“母子平安。”
半掩的书房门被从外推开,来人身材修长挺拔,相貌堂堂,丰神俊朗。
乍一看,有几分读书人的风雅书卷气。
可再细细一看,这份书卷气下深藏的是武人的凌厉。
那双眼睛,如夜空寒星。
说话间,隐隐能见千丈凌云气。
一听来人的称呼,荪歌就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辛文郁。
辛赞那个英年早逝的儿子。
“这般失态。”荪歌声音不悲不喜,淡淡道。
说实在的,要不是为了维持辛赞一贯威严庄重的形象,她早就化身峨眉山的猴子,连蹦带跳去看看她千古留名的大孙子了。
辛文郁早已经习惯了自家父亲这副永远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丝毫没有被训斥的不满。
“父亲,儿子知错。”
身处金人统治的沦陷区,父亲以日渐苍老的身躯撑着整个家,唯有谨慎小心才能护着家人活下去。
荪歌微微颔首,不再揪着不放。
辛文郁的视线落在那张已经被晕染的有些不像话的宣纸上。
弃疾?
看来父亲落笔前后的心绪都不太平静。
辛文郁低头,脸上洋溢的笑容微敛“这就是父亲起的名字吗?”
“弃疾,弃疾。”
“甚好。”
“父亲,弃疾定能承袭你我的意志,像千年前的冠军侯霍去病,封狼居胥饮马瀚海,驰骋疆场,揭竿抗金,保家卫国,恢复中原。”
辛文郁的声音低沉又坚定。
如今,距离北宋覆亡已经过去十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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