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刘皇叔不说了,真假咱也不知道。人家说皇室子孙就皇室子孙。可现在那些蛮夷一个个都说自己是大汉正统,一个匈奴人说自己是刘家后人。”林南征冷哼一声道,凤眸冷冷地又道,“还有夷狄称帝后,沉迷儒学,他那长相明显跟咱不一样,棕色的头发,绿眼睛,还非要学着曹操匡扶汉室。”明亮的凤眸看着她微微摇头说道,“说到底是实力不够,才要给自己找个风光的祖宗。”
“对呀!”洪连朔深邃如墨般浓的化不开的双眸看着他说道,“现在读书权力掌握在士族人的手里,旧王朝被推翻了,新上来的皇族很多都是泥腿子出身,他们要么被花花世界给迷的今日不知明日迅速的腐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忘记了初衷。而初心不改的,只有从书里前朝找寻经验了,不然你找谁。兴衰成败的经验都在里面了。”笑了笑道,“所以你看刘邦之后在无人敢大方的封有实权的异姓王了。而现在同姓王爷造反的次数远比士族造反的多。”
“咳咳……”林南征被她的惊人之语给惊得直咳嗽。
“有那么吃惊吗?”洪连朔好笑地看着他说道,“这史书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的,后来人实实在在的执行的。”
“您这太直白了。”林南征不自在的吸吸鼻子说道。
“直白好呀!不产生任何的歧义。”洪连朔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说道,如珠似玉的童仁转了转道,“你说这大家学的都是同一套书籍,为什么所选择的路不同呢?”食指点着他的心道,“不是书不对,而是人心难测。”云澹风轻的看着他。
“呃……”林南征被她给堵的哑口无言的。
洪连朔食指划过自己浓密的眉毛看着说道,“你说这造反的为什么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啊!这饱读诗书的文人咋就不带头呢?”
“这个……”林南征闻言黝黑的凤眸轻轻流转,“因为顾虑多吧!能读的起书的家资颇丰,不到山穷水尽,怎么可能去干掉脑袋的事情。”
“这文人喜欢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缺乏行动力。”洪连朔黛眉轻挑看着他说道,“匹夫一怒,血溅当场。文人呢?上有老、下有小,胆子小,顾虑多。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文人自视甚高,看不起泥腿子。想成事难!造反不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可真要打起来还靠人家泥腿子,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没力气。”
“这倒是!”林南征点点头道,“为将者要熟读兵书战策,善于排兵布阵。可你无人,倒背如流也没用。”
“你怕他们有贰心,你怎么不说,他们在史书中找到自己的定位呢?”洪连朔双眉轻扬露出乌黑的童仁看着他说道。
“你想说自知之明。”林南征好笑地看着天真的她说道,“而大多数没有自知之明,反而是盲目的自信,觉得自己很行!”
“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洪连朔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看着他说道。
林南征轻咳了两声,看来以后得习惯咱这位洪娘子的惊人之语。
林南征抿了抿唇看着她说道,“这不符合你的行事风格,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良心上。这世上良心最被容易出卖的。”
“嗯……你说呢?”洪连朔笑眯眯地看着他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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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明明简单的三个字,语气更是温和,然而烈日下却生生的让他打了个寒颤,可能是在树荫下的缘故吧!
林南征凤眸上下打量着她,两个多月休养下来,人依然瘦,但却不是脱了相,跟骷髅似的了。
眉眼浓到惊艳,锋利的眉目像是阳光下的匕首,每一击都致命。
然而她整个人的气质又清澹如水没有什么攻击性,就巧妙的浑融在一起,看着温恬而无害。
他却知道看似有情却无情,真难以相信她杀起人来,手起刀落,干脆利落,铁血无情!
人畜无害和狠绝凌厉之间无缝切换,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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