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界学院3
两周过后,让即墨姝苦恼的事情才真正来临。
两周时间,半个月,说也不长,但足以能让她认清楚自己周围的人究竟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特点了——
她的旁边是薛灵秀,家里是办私立医院的,标准的富家公子,大学志愿肯定报的是医学专业,要么就是管理。至于买那么多美貌但没什么用的进口文具小废物,只是因为喜欢,看着神清气爽,况且云闲每次水笔丢了就会找他借,借一只丢一只,等到期末再买一大包水笔还他。薛灵秀对此很生气,但即墨姝不明白,都这么生气了,下次云闲朝他伸手他还是会借……就不能说“不借”?
薛灵秀的同桌是祁执业。体育生,校篮球队队长,脖子上挂着明光老师同款佛像,据说从小到大都没摘下来过。即墨姝也很费解,信佛的人脾气还这么暴躁?佛祖能原谅他成天往人头上扣球吗?
再往前面是姬融雪。家里人应当是做什么动物保护的,不太清楚,她话很少,提及自己的时候就更不多,但是喜欢说一些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和非常牵强的谐音梗。还很喜欢狗。是因为这点才对云闲那么好的吗?
姬融雪旁边那个是她朋友,不感兴趣。
再旁边,就是乔灵珊了。乔灵珊和云闲是发小,从小就在一个大院里玩,非常热爱学习,且每天都在期待着月考能出排名让她和云闲一较高下。
她旁边的风烨……即墨姝对他的喜好、成绩、性格一概不怎么了解。唯一知道的是他桌肚里有一团毛线,闲着没事就会勾两下,每天缩在角落里观察,像小老鼠。
至于云闲,她的事情,随便找个人问都能问个全乎。父亲是另一所大学的教师,母亲是物理老师萧芜,但她在学校里从来不叫妈。
按理来说,这样的家庭应当叫做“书香世家”、“门风清正”,可云闲……算了,不说也罢。
即墨姝不知见过多少次她在语文课上偷偷睡觉了,有一次差点栽到地上,摇晃的瞬间,班里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不过她也很想睡。明光老师讲课的时候实在太像念经了,后方的体育生几乎能睡一整排。而且都快退休了,语文老师的视力也不算很好,只要不太明目张胆,他基本上不会管。除了教导主任趴在窗外看的情况外。
即墨姝在教室的角落里,自以为暗暗地掌控了全局,也终于能够适应云闲非要搭着她走路这件事后,噩耗来了。
九月开学后的第一个假期,是国庆假,放三天。
其实本来应该是七天的,但高三生怎么可能放那么久?这样就太愧对明仁婆婆每日“你们现在已经是高三生了”的魔音贯耳。虽然只有三天,但对于只有周天下午才放半天的一中学子而言,已经是长到不能再长的假期了。
黎建业在班会上宣布放假日程时,听着台下陡然骚乱起来的窃窃私语,冷眼旁观道:“每年这个时候的教学效果都是最差的。”
刚结束暑假,下一个假期间隔得太近,以至于学生们还没沉下心学习,就进入了盼放假的状态,整个就是心不在焉。
薛灵秀道:“不过就是放个假,有什么好值得欢呼的。小孩子吗?”
祁执业:“……你不泼人冷水会死是不是?”
两人一掐即合,火花四溅,双双被黎建业请到讲台旁边罚站,之后还要握着手对对方深情并茂地说:“同样是高三四班的同学,你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即墨姝大概明白这两人再掐也会避开班主任的原因了。这实在太可怕了!
当然,假期的作业也不少。只是其他人的烦恼大多都是“买不到票该怎么办”、“作业太多要去找谁抄”、“我约ta出来ta会答应吗”,而即墨姝的烦恼是,这三天,她到底要去住哪家酒店还是宾馆,能尽量省一些地混过去。
烟柳姐和白叶哥虽说照顾她,但毕竟她不是这两人的孩子。他们原本是监护人的下属,现在监护人生死不知,失踪良久,这二人能照顾她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令人感激了。
即墨姝知道,向他们要个住宿的钱不是太难,甚至自己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也是同样。可她就是不想麻烦别人。她不想做主动开口的那个人。
离假期还有一周,在所有人欢喜等待的时候,即墨姝的心情尤其低落。
……她甚至突然觉得,在学校住着也挺好的。
但这又怎能难倒小天才云闲?
她是不会直接问“你是不是不开心”的类型,她只会想办法让不开心的人开心起来。
在食堂排队的时候,云闲啃着鸡腿,突然道:“这周日早上,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小六咖啡厅?”
“嗯?”即墨姝不解道:“周日?早上?你要怎么去?”
周日早上的最后一节固定是劳动自习课,意思就是,做卫生的去做卫生,剩下的人可以在学校里自由活动,想自习的就留在班上自习。
但是,没到十二点,学校的大门是绝不会开的。
云闲道:“我自有办法。不过,你就不问问我们要去做什么吗?”
“怎么就变成‘我们’了?难道还有别人?”即墨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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