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居,是京城最贵的茶楼。
据说一两茶叶一两金,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得,苏轻眉与迎客的一说是见穆将军,立刻被小二笑眼盈盈送上了二楼。
整个开间全都被包下,换了套新衣衫的中年男人负手站于窗前。
他的侧脸刚毅,棱角分明,不作表情时庄严肃穆,的确有大将军的风范,听到动静,他倏地转过身来,看向楼梯口。
苏轻眉今日也画了丑妆,她让绿桃在原地等,自己上前福身道:“民女见过穆将军。”
“不用,苏小姐请坐。”
“谢谢将军。”
苏轻眉抬起头,倍感熟悉,也终于明白她当日对穆小将军那份莫名的亲切感来自于何处。
穆青羽长相随他的爹,穆大将军他……眉眼竟和她娘亲相似。
自然也只是一瞬的错觉,苏轻眉断然不可能将舅舅和穆琒联系在一起,她从容端坐在桌边,而在她观察时,穆琒也在看她。
他有些失落,因为这位苏姑娘丝毫不像他妹妹,大概不是他外甥女。
不过,想起青羽那句长相甚美,原来他儿子喜欢这一类,不错,做不了外甥女,做未来儿媳妇也很好啊!
穆琒尽量不吓着她,掐着嗓子温和道:“苏小姐,叶三小姐应当都与你说过了。”
“是的。”苏轻眉不拐弯抹角,“将军,听蓁蓁说,我舅舅在寻亲?”
“哎,是。”穆琒答完,猛地扬头,“舅舅?”
苏轻眉对穆琒这等身份很是敬仰,这种事没必要迂回隐瞒,“对,既是看到了衬布才想起,我娘绣给我舅舅的就是衬布,您的属下应该是我舅舅才对。”
穆琒闻言心中大骇,所以眼前这位真的是……
也有可能,青羽不是亲生的像他,妹妹的女儿万一像妹夫呢!
穆琒顿时激动又紧张,马上从摆在座椅的行军袋里掏出他珍藏的碎布和玉,苏轻眉接过一看,衬布果真是熟悉的针脚。
至于碎玉,她从身上拿出特意带出的一块,两相拼起,严丝合缝。
一切显而易见,尽在不言中。
苏轻眉抚摸着指甲大小的衬布沉默,穆琒同样一句话卡在喉咙,想说也说不来,那份心情好比近乡情更怯。
良久后,苏轻眉垂着眼睑,轻轻道:“舅舅的护臂就剩下这么一点,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啊。”
不怪她多想,在她心中,舅舅若是完好在生必定会直接来找她,怎么会转着弯求穆将军帮忙,或许是手脚不便利。
穆琒一看自己的外甥女这般关心自己,他也没有女儿,没体会过软乎乎的关心,心快要疼化了,忙道:“没事,他……没事。”
堂堂八尺男儿,一时居然不敢说出口身世。
再看他的亲外甥女,果然长得标致大方,温柔淑女,他家的小子就是有眼光,不晓得有没有这个福气亲上加亲。
苏轻眉却是很惊喜,差点站起来:“我舅舅在哪?他何时过来,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寻他!”
外祖母要是听到,肯定高兴极了。
苏轻眉很焦急,没等他回答,“舅舅是不是怕我们养不起他,我们养得起!”
穆琒心里暖和地翻腾,替她斟了杯暖茶,推过去,“别急……很快就来,在路上。对了,你娘呢,你外祖父母在这还是在扬州老家?他们过得好不好?”
梦中似是大户,吃穿该是不愁。
苏轻眉以为将军在替舅舅关心,压下想继续问舅舅所在何处的冲动,稳
住心绪坦白:“外祖父在舅舅离开的第二年走了,至于我娘……”
女子黯淡了眸色,嗓音转而沙哑,“我娘也走了,很多年了。”
短短两句,穆琒心中大恸,眼眶变热,嘴唇不住颤抖,嘶声道:“怎么,走的?怎么,会走的?”
苏轻眉揩去眼角冒出的一颗新鲜泪珠子,尽力挽唇:“将军,过去的事,等我见了舅舅再与他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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