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郭镗上奏汪直与许宁不合,两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闹得底下将领惶惶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命令。成化十九年,成化帝降太监汪直为南京御马监奉御。
与此同时,革除威宁伯王越爵位,命他谪居湖北安陆。他的几个儿子因父得官,皆除籍。
南京工部尚书戴缙被贬黜为民,
锦衣卫指挥吴绶被贬为民。其余跟随汪直的手下奴仆皆受到牵连,或被贬或被戍边。
“汪直接旨。”
汪直双手举过头顶,一道明黄圣旨稳稳落到他的手里。
“快起来吧。”
李荣伸出一只手扶起他的胳膊,这次皇上命他来大同传旨。他传过这么多次旨,这么闹心的还是头一回。
汪直站起来,李荣瞅着他的神色,叹道:“你呀你,真是叫人不省心。皇上只将你贬为奉御,大小还是个官儿,比其他几位强多了,朝中的人不满意皇上这么处置你呢,皇上也为难。等你到了南京,记得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可别像以前似的胡天胡天,以为没人能管着你。”
汪直唇角微弯,“李公放心,我明白。”
李荣还是心疼他的,但此时又说不出什么来安慰,连他也没有预料到皇上会直接将汪直贬到南京。只好说:“你看的明白,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也不用我白费口舌了。收拾收拾,即刻启程南京吧。”
汪直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地走着,他忍不住探出窗外,回首看去。只见那道大同城门矗立在那里,离他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目光中,再也看不到。
汪直走后不久,鞑靼小王子果然率大兵至大同边境,烽火日夜不绝。许宁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派裨将刘宁,董昇和周玺等人在西山、怀仁等地屯兵驻守,而他与郭镗,太监蔡新屯兵守城,准备等贼虏到大同城劫掠时,分兵截杀,这样主场作战他们就能多斩获一些贼人,好向朝廷报功。
达延汗在大同边境来回试探,一只脚伸进去又缩回来,徘徊不定,一直不敢进入大同境内。前几次战败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这次他集结各部落,准备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若是被打得人仰马翻回去,可就麻烦了。
但是很快他就打探到现在汪直和王越已经不在大同,换了一个叫许宁的将领守在里面,一直守城不出。
达延汗冷笑,又是一个孬种,“那还等什么,即刻进攻!”
这下毫无顾忌了,于是战鼓鸣,达延汗率部下闯进大同,大肆劫掠,农田皆被践踏焚烧,百姓只能携家带口四处逃命,哭嚎之声,上惊于天。
消息传到总兵府,许宁在书房来回踱步,心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焦虑。郭镗亦是唉声叹气,“我看哪,还是快点出兵吧。”
许宁咬咬牙,还是没法儿下定决心,“不能出兵!这是蒙古鞑子的老把戏了,他们还没有到大同城,我们贸然出击,岂不是中了他们的计。”
“许宁在哪儿!给我出来!”
“王爷,王爷留步,容小的先通传一声吧。”
突然听到有人大喝,许宁一惊,向外看去。
一个男人推开仆人,大步走进来,许宁和郭镗连忙行礼,“见过王爷。”
此人穿着暗蓝织金五蝙捧寿道袍,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他正是就藩在大同的代王朱成炼,他的爷爷是成祖的兄弟朱桂,论起辈分他和宁王朱奠培是一辈的,也是成化帝的堂叔祖父。
许宁见来者不善,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找下官有何事?”
“哼!”代王一甩袖子,“我问你,蒙古鞑子打到家门口了,你怎么还不出兵,躲在大同城里干什么!”
许宁道:“鞑子突然发兵,我们也是没有预料到呀,现在下官正与巡抚大人商讨对策呢。王爷有所不知,蒙古人总是劫掠一番就跑了,行踪没个定数,等我们出兵再调遣兵马,一来一回他们早就跑了。”
代王怒瞪他,“我管你什么原因,你是大同总兵,你马上给我出兵!他们一来,我的庄子都被毁了!我那些马,好马,也被他们抢走了!还有庄子上的佃民,跑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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