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怀疑我。paopaow不过太后已死了半年之久,他即使心存怀疑,也做不了什么。更何况——
“提起太后,臣妾又想起一事。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臣妾本不应在皇上病体未愈的情况下说出。可是……”我吞吞吐吐,反而引起了萧琰的好奇。他握住我的手道:“皇后有什么话不能和朕说的,是不是母后去世之前,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朕?”
我咬着下唇,轻轻摆首,道:“太后走的安详,什么话都没留下。是臣妾斗胆揣测,在这宫里是不是有人要害太后。”
此言一出,萧琰握紧我的手骤然收紧。我吃痛,挣扎着想要脱开,他却举着我的手搁在胸前:“你说什么?”
“皇上恕罪。”我连忙请罪。
“说!到底怎么回事!”萧琰双眼通红,面颊粉赤,看样子已急火攻心。
我徐徐道:“太后病逝那天,有一个御医来见臣妾,说奚宫局新采买回来的几味药与从前大不相同。臣妾觉得有异,当即扣住他叫他别走漏风声,再仔细命人查访。谁知道查出来的结果令人不敢置信,从前那几味药竟都是假的。而太后服用的药里,几味又恰是最要紧的……”
我适当地止了话头,而其中的深意已不难猜透。萧琰果真极怒,问我:“皇后说这话,可有人证物证,可有怀疑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谋害太后?”
我低头道:“人证有御医和奚宫局主事,物证有太后之前煎药的药渣。至于怀疑谁,臣妾不敢妄加揣测,还请皇上亲自彻查此事吧。”
三日后结果出来,是庶人郭氏一手所为。萧琰在暴怒之下,抄了高阳侯府阖府。成年男丁菜市口斩首,未成年者发配充军,女眷皆充为官妓,自开过以来赫赫扬扬的高阳侯府,也终于大厦倾颓。
那日我在清阳宫,手中端着药碗服侍萧琰进药。他本未痊愈又受这样的刺激,彻底病倒。他拉着我的手,双目红肿道:“皇后,朕待郭氏不薄,她为何要害太后。她既然害了太后,又是否害了朕害了别人?”
我温声道:“皇上还是不要再想了,为了她的愚昧举动拖坏身体,多不值得。”
萧琰苦笑,阖上眼睛却依旧拉着我的手:“朕宠她宠到了皇贵妃,在宫中她一人之下而已。朕甚至想过立她的孩子做太子,这样朕百年之后她便是太后,可永保荣华。”
我不语,却见萧琰突然睁开眼睛挣扎着起身,凑在我面前问我:“皇后,朕这样说你会不会伤心?”
我淡笑:“臣妾不会。”
他突然伸手搂住了我,我猝不及防,手中的药碗滚在地上,药汁也洒了一身。
他喃喃道:“朕今日才明白,后宫之中唯有皇后最体贴。往日你操劳六宫琐事无怨无悔,家国大乱时亦能为朕分忧解难。朕有这么好的皇后,身边何必再要那些居心叵测之人。”
我心底的冷笑几乎都要漫上嘴角,他早已人到中年,却如此天真。我待他何曾是体贴,不过是敷衍了事。而我在宫中这十年日日如履薄冰小心度日,他又能体谅么?
然而我终究还是温婉一笑,与素日并无不同:“皇上不必多心,宫中大部分妃嫔还是好的,郭氏实是个特例。”
他松开我,我和他双目不过咫尺之距。他道:“为了你,朕真的很想废黜所有的妃嫔,日后六宫朕只有你一个。”
我攥紧了拳头,强忍着不适笑道:“皇上这样偏心,宫中姐妹恐怕都要生气了。冬日严寒,梨花带雨也会变成梨花带冰,可不好看。”
他被我逗笑,笑道:“这几年局势动荡,她们跟着朕都吃了许多苦。朕这几日在想,等来年开春在后宫大封一次,好生安抚剩余的妃嫔。死于战乱的也各自追封,不使她们死后无名,皇后意下如何?”
我自然颔首:“皇上思虑周全,应当如此。”
他深深注视着我,道:“皇后贵为国母,封无可封。朕会重重嘉奖你的母家,让你在后宫的地位,无人可撼动半分。”
我低着头抿嘴一笑,十分温顺。
腊月二十,萧琰以太后遗愿之名,正式下旨赐死楚王。其他亲信萧琰处理的十分顺手,依着高阳侯府的例子,或死或流放,干干脆脆。前有高阳侯府后有楚王府,今年这个年,总觉得空气中都布满了血腥气。
新年伊始,萧琰撑着病体开始打理国事。他下旨封哥哥为骠骑将军,封爵暄化王。而我的二弟周昱依序齿将在父亲过世后承继定国公之爵。三弟周暗年纪尚小,萧琰赐他入上书房读书的特权。两位叔叔虽无爵位,萧琰但也择了翰林学士承旨和院判二职给他们,皆是正三品的官位。固然实权有限,却也不再是普通官员。如此我们周氏一族一王一公,煊赫声势达到顶峰。
除却周氏一族,萧琰加封平阿侯陈炜为护国大将军,食邑一万。加上从前封候的一万户,平阿侯共有食邑两万,已是侯爵食邑之最。近襄侯加封车骑将军,亦赏过万食邑。
余者文武百官但有功绩,也都一一恩赏。普天同庆的喜悦终于掩埋了楚王之乱的伤痛,趁着大喜,哥哥上书请求立自己的媵侍采燕为王妃。
“朕记得采燕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侍女,怎么又变成了暄化王的媵侍?”萧琰执了哥哥的奏折笑吟吟问我道。
我微笑道:“采燕自幼服侍亡母,和哥哥是熟识。后来辽军偷袭大营,哥哥在乱军之中救下了采燕和平儿,并把他们带去了凉河大营。两人在凉河日久生情,臣妾得知后,便让哥哥纳了采燕为妾。”
萧琰略一沉吟道:“可是采燕毕竟是个丫鬟,出身过于卑微。暄化王如今是王爷,若立一婢女为王妃,恐怕太委屈。即使他不介意采燕的身份,难道来日别人非议他也可充耳不闻么”
我饮了几口茶,思绪转寰了良久方道:“皇上这样说自然是体恤臣妾的哥哥,可是臣妾的哥哥也正是因为皇上,所以才罔顾非议要立无甚背景的采燕为妃。”
萧琰疑惑不解,凑近我两分问道:“皇后此话怎讲?”
我曼声与他分析道:“自天下大乱之后,臣妾母家手掌兵权,不知多少人在背地里猜忌。如今哥哥承蒙皇恩已裂土封王,二弟又要承继定国公的爵位,臣妾在后宫,依然是一人之下的皇后。隆恩声势已经至此,若哥哥在迎娶京中名门闺秀为王妃,未免太惹人侧目。”
萧琰和缓一笑,握着我的手轻轻道:“皇后多虑了。”
我笑道:“多虑也罢少虑也罢,总而言之王妃是哥哥的王妃,哥哥喜欢谁便立谁。况且采燕为正妃对皇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皇上何乐不为?”
萧琰感动,拇指在我手背轻轻捻动:“皇后,你真是为朕思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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