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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小说>铁笛子能吹响吗 > 分章完结阅读35(第1页)

分章完结阅读35(第1页)

惜事前疏忽,不知他父女身边只此十多两银子,全数偷光,分文不留,累他三位连买锅盔的钱都没有,当时又无法送还,真正抱歉。dashenks幸而玉泉崖下面洞中还有不少吃的,并有两坛好酒,正对他的心思,可以奉敬,为此奉请光降,先吃一个酒足饭饱,再将偷骗去的银子送还,千万赏光,不要看他不起等语。此老孤身一人往来江湖,数十年盛名,从未遇到敌手,想不到年已八九十岁,第一次被人戏弄了个啼笑皆非,那封信的口气说得又极隐晦,非但此举像我夫妻所为,并还写上我二人和旺子的名字。他父女始而又好气又好笑,素昧平生,何以如此,又想不出个道理。

”群贼被棘门三侠打伤之事,他父女业已得信,因未见过三侠,哑师兄骗钱之事,又是一个相识土人出面,他只在旁装病,一言未发。癞师兄偷钱时杂在人丛之中,并未戴那斗笠,故此当时不曾想起对头来历。因信上说洞中空空,我夫妇和旺子要到半夜方始带了酒肉搬来,如去太早,无人接待,休怪无礼。只得强忍气愤,等到月上东山,方始寻来。先也疑是我们所为,到后觉着不似。来信又说,到时必须直赴下洞,不可使人看出,洞中如有酒食,便是为他父女准备,无须客气。此时主人也许不在洞内,终要回来等语。如在未赏光以前先和别人相见,便非朋友之道。好些话均将他套住,他本知我夫妻来历,快到以前便越想越不像,到后望见上面有人窥探,心疑对头还想戏弄,重又勾动怒火,索性照着来信所说,由那旁壑底取路,顺着崖腰削壁,施展他那独门轻功,寻到洞中一看,果然酒肉杯筷陈设整齐,准备待客神气,山石上并有一张纸条,上写'如其怕他,不吃是狗'八字,前后一想,忽然醒悟。同时,他那第三个女儿贴崖偷听,得知我们只是防贼,与他无干,下去一说,更明白了几分。此老真个机警,久经大敌,料事如见,居然识破癞师兄的巧计,是想借此点醒,不愿他被贼党勾引了去,把一世英名付于流水,并还跟在他的身旁,一面分人抢先赶来,算定我们不耐洞中黑暗,这等月白风清之夜必要出来赏月,他却乘机去往洞内代我布置,把酒菜杯筷一齐摆好,使其无缘无故先吃我们一顿,又受三侠这等戏弄,以后不好意思出场助贼为敌。看似故意恶闹,实则有心保全。

”我听她所说时候,大约旺子刚取锁心轮上来,癞师兄他们便到,匆匆摆好酒菜,他父女也随后赶来,差一步也非撞上不可。此老天性强傲,先还有气,打算显点颜色再走,省得日后被人说嘴,连他女儿也是这等心意。不料这两姊妹竟和我投缘,说是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对方不该无故取笑,也应去寻棘门三侠作对,不应迁怒旁人。老的还是不听,她两姊妹一个奉命警告两个小贼,业已先走,和我相见的是他二女,名叫赛飞琼林玉峦,又在崖旁窥听了些时方始走开。他父女原因我们不知此事,连那杯筷酒肉也是棘门三侠所为,无故登门吃了一顿,还不知道何人暗中捉弄,快要吃完方始醒悟。又听出我们不曾同谋,不告而取与理不合,更防人说他父女偷嘴吃,公然相见也难为情,只得照着乃父所说,先打算假装敌人,故意引我追他,就便试试平日所闻如意锁心轮的威力。等我追到林中,对面之后忽又面软起来,只两三照面便即停手,说明来意,向我道扰致歉,一面取出她家特制的夜行灯朝崖那面闪了两闪,跟着便说,她父亲觉着棘门三侠有话不妨明言,他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莫非活了八九十岁连善恶都分不清,何必这样恶作剧丢他的人?此事决不甘休,因此还令三妹小公孙林玉男拿了他的铁手令去往张家,喊那两个小贼明日一早去往新集悦来店中与他相见。他这铁手令昔年在江湖上比圣旨还要厉害,所到之处,绿林中人谁也不敢违背,已有十多年不曾用过,准备将他两个好友之子喊去,不令加入贼党,助纣为虐,表示他与张家之事无关,然后指名与棘门三侠约期相见,一分高下。因你是棘门三侠好友,并有同门之谊,算计三侠隐在一旁,想和你先斗一斗,好将对头引出。我夫妻如真一点不知,人又极好,便可作罢。她那灯筒便是信号。看你神气必还未与此老相见,我想留她一谈,她说有事,坚持要走,我又留她不住。不是我说,这位癞师兄太淘气了,此举虽是好意,此老多年盛名,按照敬老之礼,也觉做得大过。据她说,棘门三侠至少也有一两人时前时后跟定他们,我方才虽传授旺子的锁心轮,表面大意,实则早料今夜有事,随时都在留神察看,所以此女刚一出洞,我便警觉。人家来了多时,事前一点不知,我总算未了多少还看出一点动静,你们和万山夫妇全副心神注定下面,莫非一点影子也未看出来么?”

姜飞闻言,忽然笑道:”你说这位老先生就是昔年所闻那位先叫小神偷赛葛鹰,后又号称无形叟的那位林老英雄林飕么?方才我和他隔崖发话,彼此都有一点敌意,万山夫妇和旺子均在上面,非但句句听出,崖那面的敌人也必看见,不知怎会一言不发。先还奇怪,照此说来,莫要癞师兄他们已到上面将他三人止住不成?”万芳也觉崖顶上面静得可疑,闻言立被提醒,笑说:”你料得对,我们快走,分路上去。我由林中走出,便留神这面,并未见人。也许这位癞痢头师兄还没有走呢。”二人边说边往上跑,到顶一看,旺子好似被人点了穴道,立在树下呆如木鸡,作出往前跑走之势,木偶一样不能言动,脸上带着气愤之容。万山夫妇正在旁边低声劝慰,见二人赶上方转笑容,迎面走来。二人先疑对头所为,及听万山夫妇一说经过,不禁好笑,忙将旺子解开,重谈前事。

原来姜、万二人还未追敌以前,癞和尚便在万山脚底,贴着危崖连打手势,不令开口。后来二人相继追下,旺子胆大好胜,又要跟去,小哑巴突然出现,将其拦住。旺子也是一时疏忽,因未见过,一照面便误认敌人,万山夫妇又因癞和尚悬身危崖之上和他说话,没有看见,旺子上来不问青红皂白举拳就打,被对方连跌两交,始终没有想到此是师执至交棘门三侠。一时情急,刚将初学会的三折钩连枪取出,左手还发了两粒钢丸。

万山夫妇也自警觉,先因癞和尚说:”这娃儿胆子大大,必须叫他多少吃点苦头,稍微磨练,免得临敌冒失。这是为好,戒他下次,你不要管。”万山终恐旺子吃亏,实忍不住,刚喊得一声,癞和尚便发怒纵上,说了几句,吩咐”不问何事不许开口”,说完,便往崖下纵去。同时旺子也被小哑巴点倒,并将兵刃暗器取下,交与万山,打了两个手势,意似姜、万二人回来自会解开,跟踪纵落。

刚到下面,一个瘦长驼背的短衣老人突在侧面崖下出现,正朝姜飞发话,不知何故忽又回身,朝相隔十来丈的树林中赶去;其行如飞,轻功之好从所少见。跟着便见癞和尚在他身后出现,相继追去,这才看出先是小哑巴不知用什方法引逗,等他回身一追,癞和尚又追在他的身后,于是高矮三人和走马灯一般此隐彼现,在前面树林中追逐了两圈,忽然一同失踪。因那树林虽稀,叶多黄落,但这三人身法都快,相隔又远,只见两三条人影闪了几闪便不知去向。姜、万二人因林氏父女各走一面,途向不同,还想追去,万山忙说:”癞老前辈行时有话,请二位师叔不要追赶。并说林氏父女均是好人,休看开他玩笑,结果必能言归于好,再如相见便是朋友。此老人最热心义气,朋友又多,平日留有极深交情,此举非但保全一个成名多年的异人奇士,并还免去许多枝节,益处甚多。不过此老天性奇特,软硬不吃,非此不可。”姜、万二人闻言只得罢了。随向旺子劝勉了几句,时已半夜,又坐了一会,无什动静,便各回洞安卧。

十六 洪水暴发

大家忙累了一两天,头一夜又多失眠,石洞幽静,睡得甚香。到了天明将近,旺子心中有事,老想多练一点功夫,昨夜被小哑巴制住,先颇愤恨,后经姜、万二人解释,知是有心成全,加以警戒,免得以后螳臂当车,冒失出手,惹出杀身之祸,对方又是师门至交,虽然不再怀恨,向上之心更切,立意想将那对锁心轮学会。洞中光景昏黑,不知早晚,惟恐睡迟,又想初次求师长传授,理应勤谨,如等人家喊起,非但失礼,也太懒惰。睡了些时,梦中惊醒,侧耳一听,洞外松涛四起,水声如雷,空洞回音,比起昨夜睡前势更雄烈,洞内却是静悄悄、黑沉沉的,人都高卧未醒。

旺子睡在外洞,那盏油灯已早熄灭,洞口一带已有白色光影透进,心疑天亮,以为众人连经劳倦,昨夜睡得大迟,还未起身,意欲轻悄悄起来,先将火生起,把水烧开,再看天色行事。掩往洞口一看,疏星荧荧,残月尚挂天边,天还未亮,知起太早,越恐惊动众人,好在昨日已在洞旁一块五六尺方圆的崖石之上建有一座行灶,锅炉现成,上有大蓬藤蔓遮避,用完之后也未取进,泉水更是现成,意欲先把热水烧开,把昨夜吃剩的馍饭蒸好再说别的。刚往外走,忽听身后有人低语道:”你已两夜不曾睡好,怎不多睡一会?这瀑布的声音好像比昨夜大得多,本来后洞那两间石室都能避音,睡时听去只略微有点水声,没想到这样吵人。二位师叔后半夜里还在谈天,想必刚睡不久,最好放轻一点,不要惊动他们。”旺子见是王妻轻脚轻手悄悄掩来,知其人最能干聪明,公公,丈夫都看重她,与别家媳妇不同。人也豪爽大方,平日承她热心爱护,帮忙甚多,低声答了两句,便同走到外面。

壑底黑暗,生火之处偏在洞旁脚底,相隔虽只六七尺,并无路径,一面绝壑,一面苍苔削壁,无可攀援,上下均要纵跃,头上还有大丛藤蔓、悬松倒挂遮蔽,地极隐秘,由上望下决看不出。王妻昨日见那地方虽好,形势奇险,旺子胆子又大,万一黑暗之中失足滑坠,命都不保,特运巧思,利用那片平崖上面的锐角,先用寸许粗细山藤,结成一条八尺来长、两尺多宽的索桥,中间再用极坚韧的细藤编成密网,两头绷紧,成一斜坡兜在下面,再将膀臂粗细的树枝同样用细藤绳索扎成一排作为跳板,上面还扎上许多草花。崖势前倾,又有一段往外突出,由上望下决看不出,不用时还可取走,即便失脚也被藤网兜住,心思极巧,做工也极坚实。桥在洞左,瀑布偏在洞右转角之上,隔开好几丈,又有崖角挡住,暗影中看去,只见一条笔直的水柱一插到底,轰轰发发之声震得山摇地动,甚是惊人。当时只觉水势比昨日雨后还要浩大,因只见到一小半,二人均忙着做事,不曾理会。

到了下面,正在生火,隔夜水已打好,无须往取。正谈起昨日所遇的奇事,先是旺子偶一低头,瞥见下面白影闪动,定睛一看,壑底的水业已涨上,幼童不知厉害,仗着会点水性,还在笑说:”这场而下得真大,大嫂昨日白忙了好些时,连手也被山藤刺破,早知下面的水会涨上来,这两条悬桥,我会水性,便不做也不相干了。”王妻以前曾和丈夫往玉泉崖采药,去过几次,看出那壑又阔又深,由上望下只是水汽蒸腾,常年雾影溟濛,一眼望不到底。两头虽不甚长,通体像个十来丈大小长方形的天井,形势险恶已极。便昨日来此,借着夕阳斜照俯视下面,也是暗沉沉的不知多深,更看不见丝毫水光,怎会一夜功夫水涨这高,虽然离开脚底崖石还有丈许,照此涨法,不消多时便可平岸,非但全洞被水灌进,再要往上漫出,附近大片田野也非淹没不可。听说山口一带地势比此较低,自己身家也极可虑,心方一惊。忽听上面洞口万山低声急呼说:”蛟水发了,你们怎还不知厉害?看这形势山洪必已大发,虽然你们脚底有两处大缺口,水还不会淹上岸来,我想山口田野必已成了一片汪洋,爹爹不知防到没有?”一句话把二人提醒,忙即抢了行灶赶上。

天已亮透,姜、万二人也早惊醒走出,一问经过,料知水灾就要发生,又要伤害许多生命财产,正在相对愁急,万山说:”小侄生长山中,这二十多年来共发生两次洪水,听说也是由玉泉崖开头发难,所以我家地势建得较高,便山口那些人家,每次建房以前均经我爹苦口劝告,虽然往来不便,也都移向高处。这年春雨连绵,我父子惟恐发水,特意备了酒食,约请全村的人开了两条河沟,以防万一泄水之用。他们平日都喜听天安命,见那十几天都是小雨,还笑我父子胆小多虑,只为平日情面人缘,又请他们吃酒吃肉,不好意思不来。我父子全家五人始终领头当先,连生意都不做,还贴了许多酒肉粮食,闹得那些说闲话的人都不好意思,争先下手。刚刚开好不满两日,天也有了晴意,所开河沟,休说照我父子心意,把大害变成大利,避过水灾,两岸还可添出二百亩良田作为公产,耕种所得,到了年终,按人力多少平均分配的活没有影子,忙了三数日,还是两条烂泥沟,连一寸水都没有,天倒有了晴意。哪知刚吃完了午饭,几个刻薄嘴正说便宜话,笑我父子吃力不讨好,又贴力气又贴钱,开这两条死水沟毫无用处,忽听水响,那来势真快,不到半个时辰狂流便自涌到,比第一次发水更凶,死水沟立时成了大河,并还冲开一条水道,因上流水路被洪水冲开,至今无论多么天干水旱,都有两三尺深的水足够人用,才知我父子看得远,感激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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