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事不急的话就等我回来一起去,你一个人背少了不值当,背多了太累。dashenks”石初樱听着他一句句的叮嘱,这才觉得这个男人实在也蛮啰嗦的。不过,啰嗦得好甜蜜。她欢喜的一一应了。
这要是换成她师傅,这人早尥蹶子或者嗤之以鼻了。果然,情人的啰嗦那也是缠绵情话,只有嫌少的,没有嫌多的。
“……那,你要去多久?”石初樱揪着某人的衣襟,闷声问。
“从这里到京城,少说十天,走得慢的话,半个月至少。此外,宗人府那里快则天,慢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个我会盯着。
我会给你捎信来。还有,你很该给哥哥我做点针线吧?到时候记得让来人捎回去啊。”
没有自觉性的某人在怀里蹭了蹭头,“你不要嫌不好就成。先做个荷包吧。”
楚溆的大掌狠狠地揉了揉某人的发顶,恶狠狠地说道:“可真是个懒怠的!算啦,荷包就荷包吧。”
夜色渐浓,月亮上了树梢,情人间的喁喁情话更浓了。
第19章第十八章离别
楚溆觉得,“煞风景,谓花间喝道,看花泪下,苔上铺席,斫却垂杨,花下晒裈,游春重载,石笋系马,月下把火,妓筵说俗事,果园种菜,背山起楼,花架下养鸡。”之外,还应该加上一条:扰人谈情说爱。
想想,‘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多优美的意境,多令人心动的画面。结果,突然传来一声画外音: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简直再没有比这个更煞风景的了。
楚溆现在就遇上了不是?!
难得甩开了那老爷子,把相思中的人儿抱在怀里,好好倾诉一番衷肠。正是情浓之时,远处跑来一个人,连呼带喘地喊道:“少东家,少东家,老东家喊你回去呐!”楚溆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喊那么大声,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楚溆觉得这老头儿一定是故意的!!!
楚溆磨着牙,恨不得把来喊人的李栋给丢山下去,还是石初樱扯了扯他的袖子,“回去吧。”出来也半天了,再呆下去师傅怕是脸都黑了。
石初樱现在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师傅就是对楚溆各种看不上眼儿呢?简直把楚溆当成是那羊圈外打转的狼。时刻防止偷吃。
安抚着不情不愿的楚溆回到家里,石初樱赶紧跟师傅去坦白,挑拣着把楚溆的那番道理说了一回,当然本能地隐瞒了各种细节动作。在无名道长上上下下的打量下,眨巴着眼睛,尽量的保持镇定。
“唉,你去吧。樱子啊,你是姑娘家,矜持些没坏处。”石初樱被臊红了脸。
一直回到房间里石初樱的脸还是热辣辣的。
夏天的夜里,凉爽的东南风轻轻拂过,扬起了淡紫色的纱帘。
石初樱心绪不宁,便没有练功打坐,而是坐在窗前托着腮,从窗口仰望那如同银钩一般悬在半空的月亮。
她穿了一身烟粉色的细布家常睡衫,款式是简单的斜襟上褂和撒腿裤子,显得整个人都格外娉婷娇柔了起来。
呆呆地坐了半晌,似想到什么一般,起身关小了窗户,点上花枝烛台上的蜡烛,翻出针线笸箩,做起了针黹。
恋爱中那患得患失的人儿哦,已经失去了往日的俏皮!
石初樱挑了一块白底织锦的料子,料子在摇曳的烛光下还闪着点点的金光银光,用手比着裁成竖长形,绵密地缝了边儿,锁了口,再绣上一只神雕。
只这只神雕占据了整个荷包的大半。雪白丰满的羽毛上覆盖着银灰带黑的羽尖,一圈鹅黄的眼缘里闪烁着黑豆般灵动有神的眼珠,嘴钩尖利,身形蓄满了力量却引而不发,又恰似随时将振翅飞去。
绣了雕又打了条石青、松绿、银白、粉紫、天青的五色丝绦,穿了一颗指肚大小的莹珠结在荷包下面,抽口的丝带则用了云谷的竹篾丝。
烛光下,一针一线,缝的不是荷包,是姑娘的心意。
随着针脚,石初樱也习惯性地开始审视自己,一颗怦怦乱跳的心也渐趋平静。她也觉得自己过于沉溺了,这突如其来的热烈情感让她难以自拔,甜蜜而又忧愁,患得患失,没了自我似的。
唉,这样可不行啊,她告诫自己。如果不想做个怨妇,还是要保持头脑清醒。果然,师傅说得对,人生本就是一场修炼,她还是修为太低了。
荷包做了一夜,石初樱也想了一夜。等做好了荷包,也梳理好了自己的情感。石初樱清清爽爽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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