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哭着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已不见那只野兽。
身上斑驳得都是他抱过她的痕迹,她被放回副驾驶室,底裤也穿在身上。
她无比清醒,终于摆脱了那磨人的药效。
“阿赞……”她轻声呢喃,回荡在空旷的仓库,被屋顶弹回来,一声又一声。
她走出去,外面不是她熟悉的三千港,她不知这里是哪里,独自一人,静静等待。
她在等盛赞,可等来的却是陈叔。
那个爱笑的陈叔来接她了,却满脸沉重,他们没有立刻回三千港,团子在陈叔的家里住了三天。
原来陈叔真正的家不在三千港,他的家中有爱妻,妻子温柔,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貌美。
她为团子做饭烧水,拿出来的新衣十分合身,她也很会做海鲜,为团子蒸一条海鲳,用姜蒜去腥。
她会在夜里进来房间,为团子盖被子,抹掉她眼角的泪。
三天后,就像太阳从西边出来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样,警方控制了三千港,新闻里连番播放着政府清剿三千港不法分子的消息,团子在
努力寻找,那里面有没有她的阿赞。
白狐被抓,公司瓦解,三千港重回政府所有,记者实地拍摄,发布了码头走私象牙案破获的过程。
三千港码头上比象牙更骇人听闻的东西都被有意的掩盖住,白狐以公司头目身份被捕,等待法律严厉的制裁。新闻里没有出现盛赞的名字,世人不知,三千港曾有一个盛赞。
偷天换日,金蝉脱壳,团子在看到这条消息时,终于肯进食。
她相信,盛赞还活着,他只是逃走了,等风声过了,他回来接她。
她要保存体力,等待一起逃亡的那天。
老爹,你说过,不离不弃,我铭记在心。
哥哥,别急,我就在这里,你一定要找到我,别抛下我一个人。
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放心。
她唤陈叔的妻子为丽姨,说还要一碗饭。
她说:“鱼,好吃,谢谢。”
三天过去,陈叔回家告诉了她盛赞的死讯。
团子避而不听,眼睛看着电视,这时电视里也在播放这一消息,记者猜测此人是因私人恩怨仇杀而被抛入海中,目前无人认领。
“带我去见他。”团子说。
别怕,你不能来找我,我就去找你。
陈叔开车将团子送回了三千港,车子从盛宅经过,那里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只是短短三天,就变得破败不堪。
码头上有人在游行示威,团子远远的看见毛妈和毛爸戴着红布条,静坐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们看起来十分激动和气愤,并没有哀伤。
陈叔说:“他们还不知道……”
团子低下头,不知该怎么让他们面对那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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