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见他不讲,再激地蓦然一惊,指着他调侃:“你是逃兵对不对?”
突然!
他的话刚落,四周温度急下降,一时间小摊被一股极为诡异气氛紧紧包围。
“不……不会吧?”只是激他的阿真见他全身僵硬,指着他好一会儿才弱弱询问:“唐大叔,你是将军,逃……逃了好像不太好吧?”
“你小子知道什么事。”回想十七年前那一幕,唐耀双眼红的溢血,暴怒的双手死拽他的衣襟,情绪失控吼道:“十六万人全死了,能活着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你小子懂什么,懂什么。”
“我懂,我懂,命最宝贵,唐大叔你消停消停。”阿真被眼前这张暴戾老脸吓到了,轻拍他肩弯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桑干原上尸横遍野,你能想到那是什么样的情景吗?”情绪失探的唐耀声音沙哑,瞳孔放大。回想十七年前那一幕,一只抖的不成人样的老手前划,仿佛再次亲见那一战般,失魂落魄喃道:“与左将军刚刚抵达桑干原,突从四方涌出大量狼兵,放眼里全是血,纵耳中全是嚎。还不到二个时辰,还不到二个时辰呐。”呐吼中,唐耀捂着不知何时溢满泪渍的老脸,痛心疾摇头泣喃:“十六万兵马啊,我军铁血铸成的十六万铁铠呐,都死了,死干净了。”
“遭伏击了?”搂抱眼前这具崩溃老躯,阿真咋舌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告诉我,为什么只有你活着?”
“就是因为你给翩君的那块玉。”唐耀挣开他安慰的搂抱,拭抹眼泪,全盘拖出:“左将军与我被俘至敌营,苦刑当夜左将军告诉我此玉藏于大同城内一间民宅内,要我活下去,逃出去,把此事告诉大将军。可……”讲到这里,唐耀摇头,泪已然如决堤江河。
“受不住苦刑,你就招了?”阿真自然往里猜测。
“对,对。”捂着脸唐耀点头,痛彻心悱讲道:“开始并不知此玉是何东西,为何辽狼如此紧着,直到十倍狼兵困围大同,活活把大同七万兵马与十万百姓烧死,我才知晓,此玉竟是四兽令。”
“既然这块玉令如此重要,怎么这么轻易就落进你们手上?”太荒唐,太不搭了吧?
“我不知道。”唐耀失魂摇头道:“只知道大战前夜,左将军把此玉密送出去,为何会在大同府?为何左将军手中会有此玉?一概不知。”
“然后呢?此玉最后被辽狼找到了?”残杀十六万兵马在前,烧十七万兵民在后。听着就让人极不舒服,这块玉也太血腥了吧。
“是呀,当我领着辽狼在一处做了记号民宅内找到此玉时,突然来了一名牙牙学语的女孩童。”讲到这里,唐耀仿佛看见十七年前那个口齿不清析,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女娃,魂魄皆失惧怕喃诉:“此小女娃竟不害怕满地破尸残肢,把我手中的玉令挂于脖颈上,然后命兵士把我强按倒在地,用一柄金色匕强行割掉我一屡丝,就这样突然来了,突然又走了。”
“这个女娃姓铁林,名叫蓝倪儿吧?”十七年前她两岁,金刀、玉令也符合,大叔所说的小女童肯定就是她不会错。不过这只母狼割大叔的干什么?
“你知道?”再次听见这个与魔鬼一样的名字,唐耀自然打了个冷颤,猛地拽住他低吼:“你认识此人?”
“算是认识吧?”阿真避重就轻回答,不想告诉他这个月到底去干什么勾当,也不认为他会相信。轻拍拍他的肩再疑问:“为什么她要割你的?”
“我也不知道。”唐耀也是很疑惑,摇头道:“可辽狼却释放了我。”
“然后你就隐姓埋名到苏州?”
“是呀。”唐耀点头,急急询问:“你是如何认识金辽这个蔚蓝大郡主的?”
把大叔很乱的故事消化完,阿真无聊扛起那布匹道:“这个故事又臭又长,有空再说。”天都要黑了,满足好奇心后,马上把没利用价值的唐耀抛到脑后,大步跨出小摊,他的小翩儿肯定等的心急了。
“你……”刚刚擦掉眼泪鼻涕,唐耀见他竟然走了,气结的刚吼出这个字,才措败垂下手臂,深深吸了一口鼻气,转身走进小摊。十七年了,物是人非整整十七年了。记忆为何还能如此的清析?难道真要到他入土之时,这罪孽才能消除吗?
从夕阳泛红时,唐翩君就喜孜孜地回家等他的阿真哥哥。可是她等呀等的,等的喜孜孜的心转变成无数担心,依然也等不到心爱人儿的身影。
奇怪了,阿真哥哥不会又急着出去吧?站于宅屋门前,翩君的小脑袋担心地往街道伸探,夜沉沉昏黑了下来,可是街道上除了几名不认识的人匆匆走过,依然不见那条俊逸硕长身影。
难道阿真哥哥碰见了生了什么事吗?总眺不到他的身影,小翩君越想越是担心,一颗心处在颤抖晃动中,再也等不住了,急急关上屋门,蓦地就要去找人。就在她关上屋门转身时,久等的那条俊逸硕长身影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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