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琇隔着铁栅,抓住了司马邺的手,只是不愿放开,哭泣道:“阿邺,姊姊定然设法救你出去。”
司马邺转过身去,叹了口气道:“姊姊,你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你我姊弟的情分也至此结束了。你走吧,以后不必再来。”
阿琇泪水簌簌而落,指甲狠狠地扣进手掌中。豆蔻紧紧地搂着孩子,倚靠着牢壁,双目中都是哀求而绝望的神情。
眼见天色将明,刘曜顾不上得罪,拉着阿琇便往外走。阿琇咬住嘴唇,却是一步一回头,始终没有见到司马邺回过头来。阿琇心中悲痛难挨,泣道:“阿邺,阿邺他竟这样不能原谅我。”
刘曜一路拉着她奔回宫门,他见阿琇仍然神情恍惚,忽然松开手,冷眼瞧着她道:“乱世之时,人不如犬。各人自有选择,你又何必这样自苦?”
阿琇的面容异常惨白,怔怔瞧着刘曜不语。
刘曜叹了口气:“你若心里真的不忍,便去求他吧,也许……”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下去,这希望太过渺茫。
“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她忽而苦笑,“他处心积虑才坐到这个位置上,将皇权的帝位看得那样重,他绝不会开恩,容下一个对他有威胁的人。而我若去求他,阿邺也绝不会原谅我。”
刘曜心中如明镜一样,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道:“你明白便好。”
阿琇仰起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她终于哭出声来:“阿邺,豆蔻,还有那个孩子……”
刘曜忽然说道:“我初见你时,还是在贾后宴上吧,那时我是赵王敬献的舞剑少年,殿下还有印象否?”
阿琇收住哭声,怔怔地点点头,却不知他为何要提起此事。
刘曜面无表情道:“我与献容是少年相识,我出身微贱,是羊家的奴仆,这些想必献容已告诉过你。但我真正的出身恐怕连她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本是匈奴北都督刘熙,是刘渊的长兄。”
阿琇有一瞬的震惊:“你为何会落到为人奴仆?”
“呼延贵为了夺匈奴五部都督之位,鸩杀了我父
,又命人害我母亲性命,当年我尚在襁褓中,叔父尚在京城为人质,我被家中仆人救了出来,侥幸逃得一条性命。”刘曜讲起此事甚是平淡,如同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家里的仆人虽然救了我,却不敢养我在身边,他只能把我送了出去,后来我辗转到羊家为奴为仆,我的身世连羊家的人也并不知晓。”
“刘渊是知道的?”阿琇不敢置信。
“知道又如何?叔父回到平阳,第二年便娶了呼延贵的妹妹,成了呼延贵的左膀右臂。一直到呼延贵死,他都是他忠心不二的跟随者。”刘曜直视着阿琇,如同在讲别人的事一样,“这就是帝王之心,惹没有他所忍耐的血海深仇,何以能成就今日的帝业江山?恐怕连我与当今陛下都不能活到今天!”
刘曜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忍耐,只有忍耐,才能把你失去的东西,一件一年地拿回来……”他转头看着阿琇,微微笑道:“娘娘要的,我都做到了。希望娘娘能遵守诺言,不要让我失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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