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塔王国东方边界村庄。
男孩坐在餐桌旁闷闷不乐,中年女人以为儿子又嫌弃菜色不好,质问他下午又不做事开溜到哪里跟同伴鬼混。
父亲是矿工,一下地井作业就三天两头无法回家吃饭,母亲则在他们家那块小田地里种植马铃薯和青菜豆类,还有一棵果实酸得要命的苹果树。
男孩最期待的是妈妈把又酸又小的苹果做成美味的苹果派和果酱,一家人可以打打牙祭,但今年春天苹果花忽然都枯萎了。
他看到厨师的儿子每天都炫耀好吃食物吃不完,忍不住向厨师儿子挑战去村庄外闹鬼的废弃旅馆探险,比赛谁比较强。
虽然是下午,旅馆每扇门窗却被村里的大人用好几层木板钉死,阴雨绵绵的天气更增添了幽暗恐怖的气氛,但是调皮孩子偷偷拆开爬满黄金葛的厨房窗户,私下流传不被大人发现的秘密入口。
废弃旅馆内伸手不见五指,幸亏同伴带来家里的油灯,一群有大有小的孩童紧张兴奋地探索着,不时有人发出耸动的嘘声。
“什么嘛!根本没有鬼!”顶多就是蝙蝠和蜘蛛吓得女孩子尖叫不止。
结束下午的探险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俨然英雄,男孩却喘不过气,结果母亲一喊吃晚饭,他立刻奔回窄小却能遮风避雨的家。
大口大口嚼着煮豆子,心脏却凭空剧烈地跳起来,彷佛有只巨大的血蝙蝠倒悬在天花板角落窥伺着他。
再也不要去那间传说中闹鬼的废弃旅馆,那太愚蠢,太无聊了。男孩这样对自己说。
火舟节时男孩到河边放流小木船,再也没有回家,村庄里传说他被春神带走了。
此后多年,苹果树不曾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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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旅馆内部到处结满蜘蛛网,厚重的灰尘上竟不见顽童们的探险足印,一切彷佛从被遗弃那一天起就不再改变,只是静静地颓败。
残破依旧的房间里,与旅馆格调不搭的豪华扶手椅上坐着红发男子,他悠哉地靠着这张不知是多久前被贵族旅客搁下的旧家具,凝视着冰墙中的苍老。
老人的双眼只剩下黑洞,下半身被密密麻麻的蜘蛛丝包围,像是遭缠绕的猎物,也像是破茧途中的蛾虫。
沙利德玩味地看着他的老旧,既不嫌恶也不恋栈,老人的心跳久久地才象征性跳动一次,早已没有呼吸,外观看起来与死尸无异。
他只是需要原本的保留最低限度的生命,那样一来沙利德就不算死亡,他的灵魂可以自由自在操纵其他,不用担心变成巫妖失去理性,大肆破坏暴露行踪,反而被其他巫师发现。
“为了脱离的时候方便些,可不能和上个徒儿的皮囊牵系过深。”所以沙利德才如此节制地使用他的魔法,魔力无法储存在不完全属于他的,让沙利德自由取用,但为了招待未来的新娘,沙利德准备了许多临时容器与战术。
黑巫师摸了摸胸口,年轻男子的身体属于前一个迷恋魔法而自愿拜他为师的贵族子弟,沙利德还真的把他调教成不错的巫师,然后收获这颗果实。
“月精灵的生命……不错……可惜太纤弱了,夜闪部族看起来更强壮,若能得手则更好。”沙利德看着竟能延续千年的老迈,欣慰之余语气透出一丝遗憾。
最大的遗憾就是他竟然不能寄宿在精灵身体里,有种无名力量在排斥他,选择躯壳的对象还是只能限于同类,但人类却如此弱小。
这是当年可门逃过一劫的原因。
但如今拥有丰富转移经验的沙利德说不定能再一试,如能拥有完美的巫师身躯以及强大的子嗣,沙利德将无人能敌。
“海奇亚斯……”沙利德握住面前的一把空气。
敲门声陡然响起。
沙利德随意挥手,冰墙降下帷幕,转眼又恢复成脏污残旧的旅馆墙壁。
裹着血红长披风的娇小人影端着餐盘走入。
“老师,晚餐时间到了。”过大的兜帽几乎盖住沙利德的学徒全部脸孔,披风下襬拖在地上。
沙利德冷哼,学徒的兜帽自动后掀掉回肩膀上,露出真面目,竟是那名失踪的男孩。
“我说过不能在巢穴附近拿人畜做实验,平民迷信恶兆到处嚷嚷还好,但有些多心的巫师或骑士能分析出背后不寻常之处,他们会把所有可疑消息送进苏塔宫廷的情报网。”沙利德训斥道。
男孩吐了吐舌头。
“老师之前都亲力亲为,派我在王国各地牵制晨星学会和白银贤者的人,好不容易轮到我上场了。”
“你这副样子又是怎么回事?”沙利德问。
“我还是不太能抓到控制别人身体的诀窍,因为没有感觉嘛!一不留神身体就臭掉了,我需要更多练习。”现任学徒利纹倒是灵活地模仿起十岁男孩的表情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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