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颉将听来详尽事无巨细地说与南瑾,
“铁链锁扣被人一早泼了碱水上去,所以才会生锈。而马车之所以会失控,是因为有人偷偷在柳夫人的袖袍上,贴了一块不起眼的膏药。
太医查过,说那膏药被人用母马发情时的浸液浸泡过,这才引得公马闻到发了性子。”
“母马的浸液?”南瑾沉吟一句,脸色也跟着沉下去。
采颉低声说:“小主觉得哪里不妥?”
南瑾摇头,“你继续说。”
采颉道:“锁扣被泼碱水的事,一时半会没办法查出是谁动了手脚。但柳夫人身上的膏药,定是今日来驿站后才被人贴上去的。今日与柳夫人接触过的,除了小主就只有邵夫人。
要说也奇怪,奴婢人在宫里头,都对中书令与镇国公的不和略有耳闻。邵夫人平日见到柳夫人那都是绕道躲着的,今儿个不知怎地,竟破天荒主动来找柳夫人,关了房门与她说了好半晌话。她这举动一反常态,也难怪会招惹嫌疑。
后来还有人想把这脏水往小主身上泼。但话头还没挑起来,就被皇后娘娘给否了。皇后娘娘说小主人在宫中,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些脏东西。便是得了,也没办法买通宫外的人帮衬着在锁链上动手脚。
这件事原本只有邵夫人一人有嫌疑,可贞妃一向不敬皇后,竟胡乱攀扯,说皇后娘娘也见过柳夫人,她也脱不了干系。”
话说到这,连采颉都觉得贞妃的揣测极为离谱,
“皇后娘娘见柳夫人的时候小主也在,她哪里有机会去给柳夫人身上贴膏药?
再说了,要是按照贞妃的说法,皇后娘娘心里记恨着镇国公府伺机报复。那小主也是镇国公府选上来的人,怎么不见皇后娘娘为难小主什么?反倒是对您多有帮衬维护?”
采颉一股脑说了这许多,许多事扑朔迷离一时探不得真相,但有一点却勾住了南瑾的思绪。
母马的浸液。
这样不入流的东西,那些高门贵妇或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触到,但南瑾对于此物却熟悉得很。
南瑾的父亲本就是镇国公府负责饲马的马夫,南瑾幼时只要一得空,就常会去马厩帮着父亲给马儿梳尾毛、捡马粪。
镇国公府圈养的多是蒙古马,体魄强健、性格温顺,易于饲养、训练。
只是到了夏日,马厩里的骚腥味就会变得重起来,公马和母马也得分开饲养。
不过夏日又是母马的马尾毛最坚韧顺亮的时候,是取来制作弓弦最好的时机。
柳嫣然好琴,一应一物都得要万里挑一的好东西。
所以南瑾常常得忍着熏人的气味,在马厩里挑拣尾毛。
她跟父亲学的手法熟练,轻轻将马尾撩起,选最顺亮的一撮,用剪刀利索剪掉。
可有一次撩起马尾的时候,母马的外阴猝不及防地喷出了一股淡黄色的水柱,淅淅沥沥扬了南瑾半身。
她原以为是母马尿了她一身,嚷着要跑去洗漱。
可父亲却拉住了她,“那你可得绕着点道,别惊了隔壁马厩的公马。你身上这东西并非马尿,而是浸液。”
父亲扬了把灰土盖在南瑾湿了的衣服上,饶是如此遮盖气味,还是呛得南瑾胃里一阵翻涌,干呕连连。
她愁眉苦脸地捏着鼻子,“浸液?那是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在大马身上闻过这么难闻的气味。。。。。。”
父亲与她打趣说:“跟你这小丫头片子解释不清。叫你娘给你换身衣裳。这几日都别往公马的马厩里跑。仔细惹得它们发了性子,再尥蹶子伤着你。”
南瑾到现在也忘不了那气味。
比寻常的马尿要骚腥许多,哪怕洗了澡,味道也能弥留几日不散。
而今回想起来,她今日似乎的确闻到过那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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