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5Lk齐文轩这个人林楚楚只在京城齐仙楼浅浅打过一个照面。按照舅舅和大哥给的消息,楚家如今的败落跟他肯定拖不了干系。既然都已经是站在对立面的人,要遇上是早晚的事。有账不怕算。慢慢来。去了茶山之后,林楚楚又去了楚家的绣庄。两个掌柜现在都在楚家等着赎罪。绣庄平日里是由一个姓张的绣娘在搭理。“郡主殿下,云州的布各家都一样。”
张绣娘道:“只是产量不同,咱们云州要供应全大招的布,从前老爷子当家织布机够,给的单子也能按时按量完成。”
可是现在楚家的生意都被齐家抢走了,张绣娘的表情不言而喻。四周打量了下,库房里各处都堆满了布料,有单色棉布,也有彩织丝绸,阎永铮上手摸了摸质量,都是质量上乘的好货品。他冲着林楚楚点了点头。林楚楚让张绣娘把库存明细交上来。楚家绣庄库房里一共屯了,棉布将近三千匹、丝绸一千多匹布。纵然有齐家打压,这些布也不是卖不出去,而是纺织出来根本没人去经营。林楚楚手敲了敲膝盖。得想个稳妥的法子才行。离京的时候,徐疏清就说想让诚哥儿跟着她一起出门。她走的急,荀崇山跟她又刚成亲,错过了那么多年难免有些舍不下儿子。便让他们现行一步。诚哥儿让徐府的管家晚一步护送过来。码头上,诚哥儿刚出船舱,看见阎永铮夫妇眼睛就亮了起来。“伯伯……”刚被阎永铮抱紧怀里,诚哥儿便闪着眼睛叫了一声。林楚楚当即欣喜,“诚哥儿这是?”
诚哥儿看着她大喜的表情又甜甜地叫了一声,“小姨。”
“哎哎。”
林楚楚连忙应着。接了诚哥儿会楚家,陪他玩了一会,就感叹这孩子简直太好带了。随便往哪一扔,不哭不闹,给什么玩具就能自己捣鼓半天。“诚哥儿,你先自己玩一会,小姨先弄点东西……”林楚楚捧着书本对着织布机发愁,如果让她知道有一天,她会对着机械秃头,她大学时一定不选择什么屁用没有的金融系,改投机械制造。她眼前的织布机是工艺相对古老的花机,豫州家里用的就是这种,生产时需要两名女工一上一下,同时操作,勤快一些的三天才能织出来一匹布。瞅着快占满一个屋子的庞然大物,林楚楚脑仁都有些发疼。书本里的斜插机产量倒是高。一天就能产出来一匹布。可是她不会啊……林楚楚对着图片画了一张又一张的草图,研究了一下午都没拆分出来原理。阎永铮外出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趴在书桌上脸上印着墨汁睡得正香。“媳妇……”他轻声喊了下。“唔……”林楚楚揉了揉眼睛哼唧说。她唇瓣睡得粉嫩,两眼因为哈欠的原因眸色潋滟水光,鬓发掉落下来几根搭在眉弓处,整个人看起来软软的。阎永铮爱极了她这幅娇憨的样子,“累了,就回房睡,在这当心着凉。”
“嗯……那你背我!”
她展颜一笑一口小白牙。动作熟练地爬上男人的背,阎永铮搂紧她的小腿,紧贴的姿势就跟第一次上河村背着她一样。夫妻俩甜蜜蜜的往出走。谁都没想起来,操作房里还有一个快十岁的孩子。诚哥儿扭头瞅了瞅他们离开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看整个房子那么大的木头架子,放下手里九连环,拿起林楚楚遗忘的书就看了起来。回了房间的林楚楚,依旧没骨头一样粘在男人身上。“铮哥,我累不想动……”阎永铮刚要直起身,脖颈被她两只胳膊勾住,笑着看她,“你怎么不松开我?”
“我不要。”
“不松。”
纯纯耍赖的口气,却听上去沾了糖一样。“好,那最好一直不松。”
阎永铮就着躬身的姿势,在林楚楚笑盈盈的目光注视下,一点点扯开外袍。最后只露出,她强迫性让人家穿上的现代男款四角裤。视线往下走了走,又跟被烫到一样连忙收回。阎永铮扯住了她的手,眼底晦暗道:“媳妇,进空间吗?”
……头一夜睡得早,折腾的晚,天快蒙蒙亮她才算是彻底沾到了枕头。双眼猛然睁开,林楚楚才反应过来,“铮哥!诚哥儿呢!”
他俩光顾着没脸没皮的忙活了。把人家孩子给忘得死死的。“早上舅舅领他吃饭了。”
阎永铮瞧着她一脑袋鸡窝,上手拢了拢内衫遮住肩膀上的红梅,“要现在就起来吗?”
抬眼看了看外头,都已经中午了,她点了点头,“起来吧。”
楚墨堂虽然年纪跟自己相公差不多。可他们才刚来,也不好太过慵懒。草草用过午饭,就见楚墨堂站在花厅里头之乎者也。“大家之乱小家也,强之劫弱,众之暴寡……”楚墨堂看见夫妻二人忙放下书本,“永铮,楚儿,你们醒了……”他有一些脸红都二十五了,因为曾氏的关系都二十五了,还没娶上媳妇。这会瞅着人家小夫妻俩,尤其自己外甥女脖子上明晃晃的红痕。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两口子似的。“舅舅,诚哥儿呢?”
林楚楚问。提起诚哥儿,楚墨堂当即换了一副表情,“你朋友的这个孩子可真是怪,问他话他一个字都不说,吃完了早饭就直奔你昨天待过的房间。”
“他还在那?”
阎永铮有些吃惊。“可不是,早饭还是我好说歹说抱着他出来的呢。”
楚墨堂抱怨道:“不大点的小家伙,眼神倒是挺吓人。”
扔下人家孩子一宿,林楚楚心里愧疚,扔下楚墨堂就刚忙往操作房里去。门推开,诚哥儿正拿着她昨天研究的书,另一手用她遗落的空间水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诚哥儿?”
“你在干嘛?”
俩大活人进屋,诚哥儿连脖子都没动一下。夫妻俩走到近前,正好他手上落下最后一笔,转过来的小脑袋,下巴一扬眼神里满满的嘚瑟跟挑衅。林楚楚只看了一眼,眼珠差点没惊出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诚、诚哥儿这是你画的?”
一把草纸能有二十多张,全部都是叉腰织布机的拆解图。诚哥儿看着他们俩惊掉下巴的表情,十分满意地咬了咬嘴唇,重重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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