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只是模糊感觉到陆铮年在不择手段。但此时此刻她能感觉到的更直接的只有。温度。
温度。蒸汽像空气一样环绕她。
然后他湿润柔软的眼睫像浓密的海藻一般,使她耳廓也潮湿。心跳也骤然可闻。
她试图去推,但他抱得太紧了,而且生病且喜欢的人是不讲道理的。他不讲道理地在这时候昏迷,又不讲道理地在这时候紧抱住她。
仿佛他等了很久十万年一亿年才等来这个拥抱。而这个拥抱,已经是末日前最后一瞬了。
他只求这一瞬。
。。。。。。
噩梦高烧中的陆铮年的确已经被这样的妄想魇住。病魔击溃了他不堪一击的防线和数日来的压抑。他当然没可能意识到他抓着的不是一个梦里的幻影。
而是,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在这时出现的盛栀本人。
他又半梦半醒。不断尝试喊她,断断续续,支离破碎,嘶哑低沉的。
“盛栀。”
他的嗓音喑哑。好像就在她心脏表面呼吸。“盛栀。”
她挣脱不了,竟然和他一起摔在床上,要把手拿出来时盛栀被他紧紧攥住。
她动弹不得,第一反应是想去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这样念她的名字。然后手掌被眼睫触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睁眼了。
思绪沉重瞳孔微散。
但他如此清晰地看见她的身影,脑海里浮现她的名字。也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不该被怜悯,可她偏偏怜悯他。
为什么。
盛栀的不适和轻微后悔被掌心的滚烫给融化干净。她发觉就这几分钟,陆铮年浑身上下不正常的滚烫,可摸他手指分明又是冰凉的。
手机响了。盛栀转头看到来电人,才想起她打过电话给徐晟。他应该联系得到家庭医生。
她不该束手无策,至少不该被他钳制无能为力的。盛栀伸出一只手去拿。
打电话来的是厉择。听她平稳呼吸描述陆铮年的症状,冷静告诉她在哪找退烧药,怎么冷敷。
他知道她在陆铮年家。这个认知让盛栀多少有点咬唇想转身就走。但来都来了。
她闭了闭眼,花费不小力气把手拽出来。
然后去找降烧药。
回到房间的时候陆铮年额前已经全湿了。眼尾鲜红,像是刚流过眼泪,生理性高烧让他意识不清,一看就温度很高。
他似乎在半梦半醒的边缘,眼睛还不能全部睁开,只模糊映着她的影子。但盛栀才进门——感觉到他在看她。
粘稠沉重潮湿柔软。像一团沾水的雾。
他在融化。
盛栀压抑着喉底的情绪,把湿毛巾折好走到他床前。其实她有些想问他能不能自己坐起来的,但是才靠近,他的手就伸出手指来紧攥住他。
冰凉的毛巾似乎满蘸的要往下滴水。盛栀明明记得自己拧过了。
他呼吸稀薄,像是要窒息:“。。。。。。盛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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