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住在公寓的第二十天。
“江……宴,你看起來不太好。”站在餐桌旁的羅奇低著頭,似是深思了許久才鼓起勇氣關心一下我。
我很困惑。比起恐懼,擔憂,緩過神之後大量的疑問阻止了我留意自己的精神狀態。“羅奇,我們是從小的玩伴。”羅奇的眼睛亮了一下。“你記得我啊。”
“記得的。”
“真是太好了,畢竟時間相隔太久,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你聊天,還很緊張呢。”
“那個。”
“怎麼了嗎?”
“我小時候發生的所有事情,跟我回憶回憶吧。”
“這……有點唐突吧。”
我從沙發上起來,走到羅奇的對面。以一種壓制的姿態站著,我的身影遮住了背後的吊燈,陰影籠罩著他。
“是很不好的事情嗎?”
“這……生死有命,也不能這麼說,你能走出來我很開心,但是沒有必要特意提起來吧。”
“生死有命。”我將這句話尾部的音調降低,其實我不記得誰死了,但輕易暴露我不知情總感覺不太安全。
“這麼久沒見,你好像不太一樣了,距離感很強,人也……”羅奇舉起了杯子,角度看著像他正要喝一口,實際上那只是一個空杯子。只是一個用來遮住嘴巴的東西,他可不想正大光明的說一些不討喜的實話。“複雜了很多。”
羅奇看著空空如也的杯子底部,有些感慨。雖然同為歌手的我倆有不同的命運,但性格上,倒是很一致。一致的表裡不一,難怪會成為可以稱得上是相依為命的朋友。
我直視著羅奇,沒有說話。他對我的評價我有些在意,被說不正常,性格不好已經快成為我的標籤了。
“欸。”他似乎想到什麼。“你說空杯子會找另一個空杯子當朋友,還是會找水當朋友啊。”
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本應吸引不了我,但恍惚間,我察覺到在某一個時刻。也許不是以前,也許不是如今,而是未來,我也會向某個人問出這句話。
“那得看這個空杯子是被喝光了水還是自己把水倒了。”我竟然嘗試用邏輯回答這個沒有一點邏輯的問題,我真的很掃興。
“……很有道理,有機會我給你聽聽我的作品吧,今天太晚了。”我絕對把羅奇身處的空氣抽乾,凝固了。
“晚安。”我該道歉的,無論是記不起跟他相處的時光還是給他潑冷水。
沒有從羅奇身上找到記憶,我倒是在賀德身上找到一些。
這個男人,看我的眼神總是很認真。
我沒有花任何時間在演唱會之前創作歌曲,但很奇怪,就像是身邊所有人都默認我不需要工作一樣。這讓我覺得很煩躁,我不能確定這是不是我自己造成的局面,萬一是我不想要工作而對公司提出的無理要求呢?可這太不合理,一個名聲大噪的創作歌手背地裡不創作,難道公司也不管嗎?比起我,羅奇倒更像是真實存在的創作歌手,廢寢忘食的創作,為瓶頸期苦惱。有了對比,我對自己的生活越來越沒有實感。
就像魔術先生說的一樣,我不像親自活過。
該死,我可不想聽那個瘋子說的話。張勤找人調查了一番,得出的結果是那只是一個精神失常的流浪漢。稍微穿的整齊些,經常用謊言威脅附近的居民,大家都習慣了。我一邊慶幸自己不必在意他的死亡警告,一邊又懷疑起自己來。
那真情實感的陪他表演這場戲的我,豈不是也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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