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
开了一晚上,铃姐实在熬不住,此时已经在副驾驶睡着了,纪珩看着手机上闪灼着蒋铮的名字,犹豫要不要接电话。蒋铮一般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两人都是定期见面,互通信息。就算是着急的事情,一般用未知号码发短信,短信内容千奇百怪,都是两人提前约定好的暗号。
贸然接电话,他怕暴露。毕竟铃姐是崔红英的耳目,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可电话一声声震着,像鼓槌敲打着纪珩的心,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电话非接不可。
“喂。”纪珩放弃挣扎,滑到了接听键。
“方便么?”
“不是很合适。”
“那你别说话,听我说。言抒有危险,不知道上了谁的车,我现在正开车过去,定位是出城往西的方向,但她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我不建议报警,现在是哪边的势力说不清楚,万一和警方这边有勾连,警察介入了反而不好办。你身边那个维族小伙子,信不信得过,能不能派给我?一个人就够,和我有个照应就行。”
“知道了。”
纪珩火从心起,胸口仿佛挨了???一闷棍,情绪翻涌却都憋在那里。往西边只有一条路,通往边境,人群混杂,混乱不堪。一旦出了边境线,就更麻烦了。
纪珩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没耐心地把铃姐推搡醒。
“醒醒,赶紧下车。”
铃姐睡眼惺忪,被迫醒来有些愣怔,“到了吗?”
“赶紧下车。”纪珩咬着后槽牙,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这是哪儿啊就下车?”铃姐不干了,外面还黑着,干嘛这么着急撵人。
“别他妈等我给你踹下去,现在就下,马上!”纪珩彻底丧失耐心了。
铃姐没见过这样的纪珩,像个活阎王,表情冷若冰霜,眼睛却在冒火。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拳头攥得死紧,好像下一秒就会一拳抡过来,打爆她的脑袋。
铃姐害怕,依言照做,行李都没拿,只拿了随身小包,连滚带爬地下了车。没等站稳,纪珩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铃姐被带得一个趔趄。
“纪珩,你他妈的不是人!”铃姐的骂声尖利刺耳,但也抵不过纪珩一脚油门的引擎声,被卷在轰鸣里,彻彻底底听不见了。
纪珩从北边进的城,要去西边救人,得横穿半个勒城。他给乌尔津打电话,让乌尔津把自己的车开出来,到指定的地点等他。
铃姐开来的这辆车他认得,是崔红英的。保不齐里面有没有录音之类的,他不能开着这辆车去救言抒。
“怎么了哥,急成这样?”乌尔津再大条,也发现纪珩不对劲了,确切地说,在电话里就不对劲了。
“钥匙。”
钥匙扔过来,纪珩也扔回给他一把,是越野车的。“车开到棉纺织厂,给谁都行。”交待完就匆匆上了车。
“用不用我跟你去啊哥!”乌尔津在车屁股后面大喊,但和铃姐的叫喊声一样,散在风里了。
纪珩最快的速度往西边出城的路开,车都要踩爆缸了。今天他把铃姐扔下车,崔红英肯定知道他这边出事了,而且非同小可,所以他不能让乌尔津跟着来,乌尔津和蒋铮,一个明警一个明匪。一旦他们两个见了面,崔红英那边,肯定纸包不住火。
他就一个人去,甭管对面有多少人,他拼死了都得把言抒救回来。
他给言抒打电话,语音播报不断提醒他已关机。他了解言抒的作息,这个时间她通常刚出门,手机不会这么快就没电的,一定是那些人发现她的求救了。
一个女人,生得也好看,人生地不熟被人掳走……纪珩不敢再往下想,边境有多乱,他不会不知道。非法过境的,走私的,倒卖野生动物的,贩卖人口的……他逼自己集中精注意力开车,判断言抒的位置,至于言抒会不会经历什么不测,他想都不敢想。
从部队转业到电厂,他本来万念俱灰,打算这辈子在电厂浑浑噩噩地过完,就算了。但隋保全和舒建军俩人,把他当块宝似的,又是护着又是捧着又是重点培养的,他才有了点奔头和方向。
这辈子活到现在,对他好的人不多,他不想辜负。
他已经欠隋保全一条命了,如果再欠了舒建军的,他死了怕是都还不起。
言抒,言抒……纪珩心里默念着名字,脚下几乎踩到底,耳边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
纪珩在言抒面前站定,开口,嗓子喑哑地像磨过了砂纸,“受伤了没。”
言抒没答,死咬着嘴唇,眼睛里豆大的泪珠霹雳吧啦地往下砸。
站得近了,纪珩一下子注意到了言抒脸上的巴掌印,五个指头红痕清晰,不由得心下一凛,强忍着怒气,迈近一步,下颌线崩得死紧,上下打量言抒。
“他们动手了?”
言抒没有一声啜泣,但眼泪不停,湿了满脸。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就是挨打了,还被摔在地上了。她委屈,害怕,刚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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