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起平坐的上等宾客,你衡量衡量自己,是当宾客呢还是当管家?”话中有几分的揶揄味道。changkanshu
几个伙计笑起来了,大家一个劲催促他回答,以他自己的本领该做什么。
他道:“若由在下选择,那自然是做个佳宾为好。”
“哈哈……”大家一起轰笑起来。
“哎哟,这小子……”掌柜笑得连眼泪也出来了。
这时,总管从通向里间的月亮门出来了,站在门边喊道:“萧笛,走。”
萧笛跟着汤总管出了月亮门,过了一个小天井,绕过正房的屋堂,只见又有一道小门。
从小门出来,却是一个大天井,四面耸立着楼房,天井里有花台,花圃,有好几盆牡丹开得正艳。
汤管家道:“等等,小姐要见你呢。”
萧笛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忙注视着正楼大厅,盼望小姐赶快出来。
忽然,他感到肩禹穴、背部风门穴几平同时一麻,接着汤管家道:“小姐,萧笛带到。”
柳小姐袅袅婷婷出来了,仍然穿着一身淡绿衣裤,旁边跟着丫头荷花。
萧笛高兴得心在跳,可又不明白汤管家为何要点他的穴,不过他已顺不上想这些,直把两只虎目去瞧人家姑娘。
只见姑娘粉面含嗔,一脸秋霜。
见了他,姑娘哼了一声道:“姓萧的,你盯着姑奶奶半天,又尾随姑奶奶到这里来,我问你,你意图何为?”
萧笛大吃一惊,忙道:“小姐,是汤管家叫在下来的呀!”
荷花姑娘小鼻于一皱,玉手一指:“哼,你当我不知道么?在花市上,你小子从人堆里挤出来,离我们近近的,两个眼珠睁得比馒头还大,一眼不眨盯着我们小姐着。那张杰生、鲍大龙来了后,一般人众俱皆远避,你却象个木头人站着不动,将小姐教训了鲍大龙的手下,你依旧站在那里,就象我们小姐脸上有字,你在专心读书呢!哼,以你所作所为来看,决不是个好东西!”
萧笛不禁暗暗叫苦,才知上了小姐的当了,人家把他叫来不是为了雇他,而是和他算帐呢,现在跑也不是,站着不动也不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小姐喝道:“荷花,用不着和他噜嗦,你去取鞭子来!”
萧笛一惊,道:“取鞭子做什么?”
“教训你这个野小子!”柳小姐凤目圆睁,盯着他瞧,想看看他的狼狈相。
这一看,才算把这个穷小子端详清楚。
“唔,这小子虽然寒酸,倒还生得一表人材呢,就是那两只眼睛有点讨厌,你看他还盯着你呢,说拿鞭子也没吓住他。好小子,等皮鞭抽在身上时,看你还敢不敢盯着姑奶奶!还有那张嘴,咦,好象还在笑呢,可恶!今天非把这小子打得叩头告饶才出得了姑奶奶心头这口气!”柳小姐越想越气。
这一刻,荷花从堂屋里拿出一根细细的做得很精致的马鞭,递到柳小姐手上。
柳小姐扬了扬皮鞭,从台阶上走下来。
汤管家道:“小姐,这小子恐怕是来卧底的,须严加拷问。老夫已制住了他的穴道,他跑不脱的。”
柳小姐刚好走到天井里,闻声止步:“什么,来卧底?外总管。此话从何说起?”
汤总管道:“这小子不象一般的地痞,也不象普通市井之徒,他见了长安城有名的恶霸,居然不怕不惧,若不是有为而来,怎会如此凑巧,又怎么如此胆大?”
柳小姐沉吟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萧笛道:“哪有几分道理?依在下看一点也无,在下昨日才到长安,怎知谁是恶霸谁是好人?”
汤总管道:“凭什么相信你是昨日才到?”
萧笛眼珠一转,道:“总管不妨去西市的‘义友马店’查查看,在下昨夜就住在那里。”
柳小姐道:“那是家什么样的店?”
萧笛道:“那店又住人又住马,每个房间睡十来个人,住的都是贩夫走卒。”
荷花道:“你不是应夫走卒?”
萧笛道:“在下不是。”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住到那里去?”
“没钱呀,在下要是有一百两银子买花,还不会去住那上等旅舍吗?那些波斯人开的酒楼、又有好酒好菜,又有能善舞的波斯姑娘劝酒,谁不爱去呀,可钱呢?没钱不是只好住马店吃小摊了,你说是不是?”
荷花没话说了,只好道:“人家才问一句,你却说了那么多,真讨厌!”
柳姑娘一双妙目瞧着他,听他说了那么多,居然也没挥鞭打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可能是有点可怜穷小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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