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变得非常尴尬,旁边看热闹的人都替石飞仙感到尴尬。
石飞仙走到阿克齐面前,朝他微微一笑:王子殿下连小女子真容都未见过,只听过旁人几句话便来求婚,怕是草率了些。
阿克齐见自己认错了人,这位石小姐也没有动怒,手脚顿时有些不知道往哪儿放:在下仰慕小姐才名,求小姐给在下一个机会。
才名?
石飞仙轻笑一声,对阿克齐福了福身,不疾不徐道:王子殿下说笑了。说完,也不等阿克齐反应,扶着丫鬟的手走下了台阶。她的步伐略有些快,但却十分优雅,每一步都不大不小,端庄极了。
阿克齐干笑着摸了摸脸,据说大业女子喜欢面如冠玉的儿郎,他进宫前还特意把自己引以为傲的胡子刮了,不过看那位石小姐的反应,似乎他刮了胡子的脸并不太吸引她。
他不解地看向班婳,这位石小姐究竟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身为一个无辜被卷进来的路人,班婳秉持着大业朝人民看热闹的优良作风,那就是能好好吃瓜看戏,就绝不胡说八道。面对这位王子疑惑的小眼神,班婳露出一个高深莫测地笑容,朝他福了福身,同样转身就走,甩给阿克齐一个美1美地背影。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跟这位王子说过一句话。
阿克齐揉了揉眼睛,明明还是这位神秘的姑娘更美啊,他今天特意观察过很久了,整个大殿上就这位姑娘最美,就连那些大业年轻男人,也有好些忍不住偷偷看她,她怎么就不是第一美人了?
他苦恼地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看来还是他眼睛有问题。
班婳坐进马车以后,再也忍不住捶着坐垫笑起来。
容瑕骑马靠近班婳马车时,听到马车里隐隐约约传来笑声,看了眼后面骑马朝这边走来的石晋与其他几家公子,单手握拳在嘴边咳嗽了几声:在下容瑕,打扰郡主了。
马车里突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马车窗帘从里面掀开,露出一张犹带笑意的脸。容瑕甚至注意到,她的双眼格外水润,就是不知道是刚哭过,还是笑出了眼泪?
容伯爷?班婳不解地看着容瑕,不知您有何贵干?
无事,容瑕听到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微笑着小声道:夜里雪大,请郡主车驾缓行,注意安全。
夜风拂过,夹杂着飘洒的雪花,一片片飘落在的肩头,很快便蒙上了一层雪花。
多谢伯爷关心,班婳见容瑕头顶飘着雪,便道:你的护卫没有带伞么?
容瑕看了眼身后的杜九:并未,不过有斗篷足以。
班婳把手伸出窗,很快掌心偏飘落好几片鹅毛大的雪花。她扭头看了眼容瑕那张俊美的脸颊,转身从马车里递出一把伞,容伯爷不嫌弃的话,就用我的吧。
这么大的雪,把这张美人脸冻坏了怎么办?
容瑕拍了拍身下的马儿,让他离班婳更近了一些。玉瓷般的手伸出去,接住了这把伞:多谢郡主。
不客气,班婳的目光扫过容瑕的手,满足地收回视线,容伯爷,慢走。
郡主慢走。容瑕笑了笑,骑着马儿往后退了退,让班婳先行。
哒哒地马蹄声渐渐远去,容瑕撑开手里的细绸伞,看到扇面上描画着的仕女簪花图,忍不住笑出了声。
伯爷,属下带了伞,要不要
换一换?
这伞很精美,伞柄上甚至还挂着红宝石坠儿,做工几乎称得上是巧夺天工。但是它再美,也不能掩饰它是一把女人用的伞,一把十分花哨的伞。
不用了,容瑕闻着伞柄上的淡淡幽香,这把伞就很好。
杜九:哦,您若觉得好,那便是真的好。
容伯爷。石晋骑在马背上,目光扫过撑在容瑕头顶的那把花伞,朝他抱了抱拳。
石大人。容瑕仿佛才发现他一般,偏头看向他,抱着伞朝石晋拱了拱手,真巧。
不算巧,石晋收回视线,这里是出宫必经之路。
容瑕笑而不语,只是撑伞的手换了一只,显得十分淡然,尽管他手里拿着一把女人用的伞,也不折损他半分气质。
容伯爷不愧是翩翩君子,石晋看着这把伞,语气似笑似促狭,倒是让人羡慕。
容瑕闻言笑了笑:石大人谦虚了。
与石晋同行的几位公子哥见两人寒暄,以为两人交情还不错,便没有多想。他们只是有些好奇,刚才离去的那辆马车里坐着的佳人是谁,竟然送容伯爷这样一把伞。
若是别的男人打这种伞,定会显得不伦不类,可是这把伞由容瑕拿着,便又显得别有风味,可见长得好看的男人,就算举着荷叶,也比别人好看。
石大人,告辞。容瑕微微一笑,风雪甚大,石大人还是撑一把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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