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琅被他的话拉回神,笑了笑,低头贴了一下他的额头:“我知道你没事,是我玻璃心了。”
然后男人还握住青年拽着自己衣领的手,亲了亲手背:“扎针的伤差不多都消了,身上其他的小伤也在好转,内伤基本也没什么大问题。等你拆了石膏,就能慢慢正大光明地出去了。”
他这说的是宋霖的石膏还没拆,不方便出去,被别的不知情人看到。毕竟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宋霖经历了生死一线间,更不知道他曾经重伤昏迷。要是宋霖一副难以动弹的惨烈模样出去,肯定会引起恐慌。
为了不引起民众的恐慌,宋霖即便有轮椅,也只能在屋里转转,暂时还不方便堂堂正正地出门。
“我没觉得在屋里待着会憋屈,我有过几十年足不出户的历史,你可别忘了。”宋霖淡淡回道,“不用想太多,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你不觉得憋屈,那我替你憋屈。”贺琅回道,“不能因为你不觉得,就真的当什么都没发生。该有的不能少,不一定有的我也给你争取来。你做过什么,别人不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当不知道的。还有更上面的人,他们也知道你的九死一生,我不会让他们当作没发生。”
宋霖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是想说“不用”的,但仔细回味了一下,好像这样也不错。
倒不是在意结果,只是有个人为这些用心奔波着,宋霖不可能无动于衷。
“好吧。”宋霖笑了笑,“那就靠你了。”
“嗯,靠我了,多靠一点。”贺琅碰了一下他的嘴唇,再次哄道,“睡吧,不早了,我还守着你,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下午,贺琅开着他的黑色越野车回来接人了。
男人先把轮椅放上车,然后回到家里亲自给宋霖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抱着他出了门放进了副驾,然后又上了驾驶座。
宋霖看着故意出来“送行”的莫如卿和宇文扬,冲贺琅挑眉道:“就我俩去?”
“啊。”贺琅应了一声,一边扭头倒车一边回道,“不然?你还想带谁?”
宋霖道:“莫如卿冲我挤眉弄眼的,所以你把所有人都告知了一遍,就瞒了我?”
“他们都瞎猜,其实谁都不清楚。”贺琅理直气壮地反驳,“就算过了今天,也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人绝不知道。”
宋霖不说话了,望着窗外,默默看着几十天没见过的青河基地室外。
基地里的绿化在去年努力了一把,一排排绿树从视野里擦过,背景里是几年前很难见到的蓝天。
直到黑色越野车出了基地,开到了郊外,四周都是绿树青山,宋霖也一直望着窗外。
贺琅问道:“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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