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负荆请罪么?那你躲什么啊?让我打!你如果要是个真的上门诚心道歉的就不要在门外面咋咋唬唬的!”
谢华棠这个暴脾气可是受不了周六郎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的样子,她越瞧越觉得这个周六郎真是行事作风令人作呕。
黄氏也不拦一下,倒是在一旁站着,觉得谢华棠这几下打的很是痛快。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举人,你们这样殴打我,可是犯法的!”周六郎被打急了眼,一边躲着一边大声嚷嚷,黄氏早就把门直接关了,外面到底街上有多少人都不干事了。
反正这个周六郎也不过就是个书生,先打一顿再说。
若是往日的黄氏,那是断不甘纵着谢华棠这样动手的,但是这段时日黄氏也是掌管蓬莱坊打小事物的,细枝末节的事情虽说不大,但是哪一样也都是需要有当机立断,不惧不软的行事风格的。
她也算是想开了,过去自己也是太软弱,这才让谢家大房的那位跟谢老太太和起伙儿来欺负的无家可归,只能带着几个孩子胡来讨生活。
若不是大女儿是个有主意的,现如今娘几个还不知道过着什么吃糠咽菜的苦日子呢。
“不能打,不能打啊,我家公子也是新晋的举人啊。”那小厮眼见着谢华棠这扫帚也是不长眼胡乱的就直接打了下去,丢了手上拿的东西,便扑过来护着周六郎。
谢华棠可算是出了口恶气,追着他满院子的打了一顿,周六郎瞧着门口那处只站了个黄氏,直冲过去,一把推开黄氏,拉了门栓便要冲出去。
那小厮也在后头紧紧跟着,生怕把自己给丢下了。
只是这周六郎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往外冲,却不想,一推门与外面的人正装了个满怀,只是那人往后退了一步身形一闪,那周六郎直接扑倒在了谢家门口的台阶上,直磕的鼻血直流。
那小厮扑过去便大声嚷嚷起来,“快看呐,谢家的人打这新举人了,这还有没有王法啊。”
没曾想,谢华棠与黄氏到还没说什么,周六郎却抬手便给了这小厮一巴掌,“嚷什么嚷,让人听了去,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小厮被这一巴掌打的懵了,也不如何是好,支支吾吾的只是赶紧扶了周六郎起身。
“好你个周六郎,我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是吧。”
来人正是季凛,早上走了之后他一整天都惦记着,谢华棠今日在绣坊的事情顺不顺利,也想瞧瞧她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于是忙完了赶紧便来了谢家,还没来得及敲门,便撞上了这种事。
大约天色也是晚了,街道上也没有那么多人了,周六郎环视了一下四周,赶忙起来端正的站好,对这季凛作了个揖。
“先前是我鲁莽,做事不体面,但我这回上门真是登门道歉的,没有别的意思。”周六郎很是谨慎,也不敢同季
凛真的起冲突。
那日县丞大人的话,说的已经很是明白了,他知道这季凛同京城的官家自是有来往的,自己只是一个举人,来年春天还得进京赶考,实在不想还没有赶考便自己讲仕途堵死了。
“你倒是会说话,三言两语便把自己做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说成了自己一时糊涂。”季凛对他这一套并不领情,“若不是看在谢姑娘的面子上,为的是姑娘家的名节,你这等下做的小人非要关进大牢里不可。”
“对对,我郑重的痛谢家姑娘道歉,从此绝不骚扰,再不会出现在姑娘眼前。回家安心备考,绝不出门,还望季公子能当真放过我。”
周六郎一席话说出来,季凛自然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仕途的,于是便直说道,“你这种卑鄙下作之人,纵使是准备三年五载春试恐怕也照样不中,何劳我出手给你使绊子。”
“公子说的是,公子说的是。”周六郎姿态端恭,这副模样站在谢家门前,黄氏还是担心被人看见。
“季凛啊,让他走吧,往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便是了。”
“既然黄大娘都说了,那你便回去吧,往后也离着谢家,离着蓬莱坊远着点,不要再让我们瞧见你。”
“是了,是了。那我告辞了。”周六郎施了礼,退着转了身,同小厮便离开了。
那小厮瞧着周六郎的鼻血还没止住,便上前想帮着收拾一下,却被周六郎又打了一巴掌,季凛尚未进门便又瞧见了这一幕。
心里想着,这个周六郎,为了自己的前程愿意低眉顺眼的求原谅,却连一分钟的姿态都不肯在下人面前做一下,这样鼠目寸光心胸狭隘的东西,路子怎么可能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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