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不怎么正常,对谈屹臣的占有欲过分强烈,哪怕是高中不常联系不常见面的年。
迟雾还记得在上幼儿园的时候,自己有一盒很喜欢的水果味硬糖,圆铁罐,标两行英文名称。那天正好后面有户人家的长辈带着孙子来串门,看上了她的糖。那个小男孩闹得很厉害,她把水果糖攥在手里不想给,大人们在劝。
她干了什么呢?她当着大人的面,把那盒糖打翻。
心爱的糖撒了一地,她当然难受,但小男孩哇哇大哭,她又觉得挺爽。徐教授每天给她读字经,读孔融让梨,读各种名家故事,她没学到一点。
而这件事后续是,谈屹臣知道后,攥着零花钱又去买了两盒给她。
远方的街道飘过来一两声的鸣笛,谈屹臣似乎还沉浸在她大逆不道的发言里,坐在地毯上腿敞着,手肘撑在沙发边沿,微垂着眼睨她,神情很淡。
而迟雾也在看着他,在这样落针可闻的安静下仔细地回想,回想两人从小到大,不管她想要什么,谈屹臣都会给,哪怕前一秒两人刚打了一架。
她浅浅呼出一口气,想着她要是要他,他能不能给。尽管她没有任何的立场,也没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
电影进入尾声,两人各自沉默地对视。
半晌,谈屹臣挑眉笑,眼神揶揄:“把我关起来?”
“嗯。”她点头,视线淡然地移向投影仪,挺正经地补充:“也用不着怕,只是想想。”
“有这个想法,就挺危险的了。”谈屹臣装模做样地叹一声,觉得这酒喝的容易上头,把迟雾的酒杯往外挪了点位置,边说边低头掏出手机。
迟雾看着:“干什么?”
过了十几秒,谈屹臣手指在屏幕上下滑,连续点击几下,才从屏幕上抬起头来,笑里透着坏:“给你买了本《刑法》,没事多翻翻。”
“”
两人相安无事地相处了几天,南城阴霾霾地连续下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雨,阴雨连绵,好不容易放晴一天,赶上封馨周末休息,前一晚就打电话给迟雾,说明天是个晴天,中午下班后让她出来吃饭。
镇上的中心医院离迟雾不算太远,手机上的天气即时动态显示下午依旧会有小雨,封馨说不用担心,她男朋友开车,到时候天不好就送她回来,迟雾回了一个好。
一个星期的雨水把这座小镇浸泡的处处都显得湿漉漉的,源江这十年靠着南城的繁华也飞速发展,农村老居民楼拆迁重建的很多,沿路过去两边都是新盖的小区,还有正在施工的新楼盘。
迟雾到镇医院的时候还没到十二点,封馨还没下班,收到信息后回给迟雾,让她先随便找地方坐着休息一会儿,她那边结束后去找她。
封馨:【还有十分钟下班~】
wu:【嗯,不急。】
回完信息,她收起手机在大厅四处环视一圈,找了个在角落里没人坐的座椅,走过去坐下来,等着。
今天刮风,树叶上的水珠不经意落在肌肤上会很冷,迟雾在外头罩了件米色的薄衫,抵御就诊大厅里的冷气,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地摆着张脸,但在浅色外套的衬托下,显得比平时柔软。
正出着神,大厅右前方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小雾?”
迟雾闻声回过神,望过去,陆喻穿着身白大褂站在那,一双眼睛在镜片后显得十分内敛。
“你怎么在这?”迟雾自然地问。
高一肠胃炎住院的时候,陆喻恰好跟导师实习,导师是她隔壁间的主治医师,陆喻也跟着一天遍地往病房跑,两人是在那会认识的。
“到这边实习。”陆喻抬步朝她走过去,自然地抬手在她额头轻碰了下:“生病了?”
“不是。”迟雾稍往后避,摇头:“等朋友。”
“嗯。”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揣回白大褂的口袋里,说了句没生病就好。
医院里最常见的味道就是消毒水味,陆喻身上也不例外,除去消毒水味还混合一种凛冽的松柏香。
迟雾没什么反应,跟他不算熟,两年多不见,刚才差点没认出来,她左耳挂着个耳机,听着歌单里的音乐,右耳的耳机顺着线挂落在胸前,很聪明地把耳机线缠在胸前的纽扣上两圈固定住,腾出一只耳朵保证能听见别人说话。
“你今年是不是高考?”陆喻突然问。
“刚考完。”
“可真快。”陆喻恰好事情忙完,打算也在这儿坐一会,刚到她身边坐下,迟雾兜里的手机传来一声震动。
封馨:【下班啦下班啦。】
迟雾:【恭喜。】
等她回复好,陆喻看她:“你们是不是已经填过志愿了?”
“嗯。”
“报的什么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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