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没有再说任何话。okanshu面对这样的言辞,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战争的走向程希从前世的经历中隐隐约约地知道一些,华夏胜利是必然的,但是,好象这一仗打得异常缠绵,拖拖拉拉地打了十年。不过后期似乎就是一些小规模的冲突了。主要的战场是前两年。
前世做为对此一无所知的老百姓,程希对这场战争最大的印象就是歌曲《血染的风采》和电影《高山下的花环》,程希几乎没看过这部电影,但在父母的口中却听过很多次,尤其是老爸,据他说,是难得的一部让他一个大老爷们看着掉泪的影片。只是,战争片,程希一直没什么兴趣,并没有因为老爸的推荐就去看。不过,战争的残酷,程希很清楚。想到林强那张爱笑的脸,程希也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没出声。
“行了,希希,你就安心在你的学业上吧。回去准备一下,下周,波士顿交响乐团访华,我给你弄了位置,去听一听现场。”林立新说到这个,表情也变得兴奋起来,眼睛亮亮地看着程希,其实是自顾自地说着:“这可是世界一流的交响乐团,这次的机会可以说百年难遇,希希,你一定要做好准备,聆听学习。”说着,转身在抽屉里翻了下,拿出一张纸:“这是我抄的节目单,你回去先熟悉一下。”
程希拿过来一看,愣住:“我们还要去沪城吗?”已经三月了,解信诚已经开学了。他不可能再陪自己出远门的。
“是。怎么?”林立新微微挑眉。
程希一看林立新开始严肃起来的眼神,本能地连忙摆手,努力笑着说:“没事没事,有些意外而已。”说完,看着林立新转晴的表情,才轻轻吁出一口气来。程希在心里鄙视自己,重生一次,竟然还怕一个人怕成这样,真是没用啊。
“你这孩子,去沪城也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你担心什么?一会儿大诚来,我跟他说。你只管好你的长笛就行了。”谈话就这样被林立新下了结论。
经过一周的专注练习,对相关曲目已经算是有了初步的印象,特别是长笛的部分,林立新还特地给程希准备了长笛谱。这对程希的理解有更大的帮组。
三月十四号,林立新带着程希来到了沪城。甚至还没去看一看这个与上京比起来更女性化的城市,二人只是略为休息,就直奔剧场。剧场门口有重兵把守,虽然没有太严厉的把关让程希难受,但光是他们的严肃表情都让程希一直紧张雀跃的心冷静下来。
能弄到首场演出票的观众,除了各方领导,大多都是国内文艺圈的圈内人。程希跟着林立新走进去,就一直看着林立新与人微笑、点头、握手、寒暄。圈子就这么大,做为总政文工团的领导,林立新自然大都认识。对于程希,哪些人倒不惊讶,林立新的弟子并不是什么新闻。不过,这么小就带着来听这样的演奏会,可见非常宠爱。他们对程希都笑眯眯的,程希也微笑谨慎,办好自己小孩子的角色就可以了。
等拿到真正的节目单,程希的微笑面具就彻底崩了。她看见指挥后面写着四个大字:小泽征尔!就算前世自己不是音乐界人士,但这个名字还是如雷贯耳。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有幸现场聆听大事的指挥,这、这也太荣幸了!程希不能免俗地处于一个追星族面见明星的一种兴奋状态中,满脸潮红,坐在那里还有些发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小泽征尔,是小泽征尔也!天哪,真的是小泽征尔……
小泽征尔与波士顿交响乐团没有让程希失望。之前一周的准备也确实让程希受益良多。特别是长笛部分,程希有了别样的感受。之前,程希做的表演,大多是长笛独奏或者是协奏,这样大型的交响乐团中的长笛无论情感的处理还是吹奏技巧都有很大的不一样。程希听着倍感惊奇。
如雷的掌声没有惊醒程希过份沉醉的神经,直到程希看见了那张在后世的电视上熟悉了无数次的脸的真人版上了台,才猛地清醒,吃了一惊。这个已然成为国家领导人的老人……哦不,他现在还不算老。这是程希第一次看见真人,但离得非常远,一般人只能看到个轮廓。所幸,程希的眼力还不错,大致能看清他的长相。比后世宣传的照片与电视中要年轻许多,也要清瘦不少。不过无论是表情还是做派已经很有后来的稚形了。那种万事皆在掌握的自信,让人完全忽略了他很普通的外在条件。程希怔怔不语好一会儿,觉得这一切太过梦幻,很不真实。比自己重生以来的任何时刻都要不真实得多。
一直到程希回到宾馆,躺在床上,程希还是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没有落到实处。无论是现场聆听世界一流交响乐团的演出,还是见到国家第一的领导人,都觉得太夸张了。这不是自己这个小民可能会身处的环境,甚至是从未想过的。看世界级的演出前世倒是可能的,只要愿意花钱,都可能实现。但自己一个非音乐界,甚至算不上爱好者的老百姓,根本不会想到要去花这个钱。而看见国家领导人真人,这是程希前世想都没想过的事。并不是什么与有荣焉之类的感觉,只觉得人生有种微妙的荒谬感。
自己重生之后,变化真的这么大吗?与前一世的人生相比,自己已然踏入了另一个世界?程希在黑暗中纷纷乱乱地想了半夜,莫名地突然很想念解信诚,似乎只有在他身边,自己才能感觉到自己还可以随心所欲,还可以狭隘,还可以任性,还可以什么都不用想。这些过于深层的反思才不会跑出来折磨自己。如果解信诚在就好了。
沪城的夜,在七九年还算沉静,程希盖好被子,在不熟悉的气味中合上眼,昏昏睡去。
在沪城呆了两天,除了两场演出,师徒俩就没有出门。林立新除了要应酬之外,就是抓紧任何一点时间给程希讲析在演出中听到的音乐细节,让她来领悟。林立新自己似乎也觉得长进不少,时时沉思。这样的时候,程希就自己把自己的想法一一在笔记中邪下来,然后开始模仿式地练习。虽然还远远用不上,以国人的音乐素质教育的水平,程希如果想要进入乐团,最少还要等个十年。不象国外,还有什么少年交响乐团之类的民间音乐团体。不过,无论如何,程希都觉得很美妙,有一扇窗突然打开了,世界比她想的要大得多。
十六号,随着波士顿交响乐团从沪至京,程希也跟着林立新返京。象两支疯狂的向日葵似地,追着太阳的方向一路奔波。
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程希甚至没时间与心思给解信诚和二小好好做顿饭。三人吃鱼干卤肉已经吃了一周,看见这两样东西都开始吐了,程希才随着交响乐团的离去慢慢变得平静下来。不过,她把练习长笛的时间加得更长了,在庄园里彻夜吹奏,逞着她良好的身体素质,超长的气息,高强度地练习,反复地练习。直到解信诚发现程希小小年纪竟然已经开始有了黑眼圈,大怒之后,开始强迫她保持足够睡眠,她才不情不愿地压抑自己的热情,给自己定了张解信诚勉强同意的作息表,钉在了庄园的墙上。
不过,程希和解信诚谁都没有想到,这张作息表会如此忠实地陪伴了程希半生。她的长笛自此,再也没有放下过。虽然她的时间比别人多得多,她也没有任何一丝偷懒的心思。长笛从某个层面讲,已经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她表达自己的一种方式,甚至也是她发泄压力的方式。她从听过这几场世界一流水准演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放弃长笛了。
七九年有不少的好消息,中央领导肯定了国内某农村实行的生产责任制。这个消息让一些敏感的人开始心思活泛起来,虽然中央还没有明确的政策出台,但风向确实已经明朗。顾伟祥就是这样一个敏感的人。
解信诚是马德明老先生的弟子的事,四二八宿舍的人都知道。但意识到这个身份的作用的,也只有精明的顾伟祥一人,看到了那则新闻之后,顾伟祥第一个找的人就是解信诚,二人在程希的房间里嘀嘀咕咕连续讨论了两天,时有争执,但一致地不让郑航和武振邦两个过分活跃的小子旁听。周末的时候,程希去林立新家时,自行车是由顾伟祥骑的,车前坐的程希,车后坐的是解信诚。幸好这时代的交警不管这么多,才让他们三人顺利地到达目的地。不过,程希是被送到了文工团,两个小伙子则兴奋异常,紧张异常地去了马德明老先生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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