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的笑容凝固在唇角,他阖一下眼皮,抬起手掌,拍了下陶溪和的头顶,“你再说一遍。”
陶溪和用比刚刚更恳切的语气,更真诚的态度,重复了一遍:“我们离婚吧。”
“理由。”季霆合上影集,起身背对着陶溪和站在窗边。
陶溪和说:“我大哥说我是一个被宠坏的人,是因为有你们做后盾,我才能这么肆意的生活。我享受我的任性和偏执,也喜欢现在的自己,并不想为了谁改变。可我不能自私,拉着选择面更多的人跟我一起走这条世俗定义中的窄路。季霆哥哥,我知道你有多好,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拥有幸福。”
季霆没有说话。他把自己站成一座雕像。
“我没有怀孕,那是我们工作室的小伙伴用了我的身份证去挂号。我听到了你跟小桃子说的话,那是我听过的最美的告白。”
季霆转过身,陶溪和笑容很恬静,她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他,“你会是个很好很好的爸爸,我期待看到这一天。”
“好。”季霆走到陶溪和面前,“我送你回家。我这周门诊和手术排满了,请不到假。下周一一早,你带着证件,我们民政局门口见。”
陶溪和被季霆送回隔壁,临走时,季医生又提醒道:“是你提的,离婚协议你来拟,我可不想费神。到时候户口本身份证结婚证,一个也别落下。”
季霆连夜回了他们的小家。为了第二天上午能精神满满地上手术台,他点了陶溪和喜欢的助眠精油,终于有了点困意后,他又忽然烦死了这张床,最后去了客房。
隔天下班,他一个人跑去家居店逛了一整晚,没挑到满意的新床,反倒提了个新的落地灯回家。他想把灯装在陶溪和的书房,一进门发现,书房里陶溪和的东西都不见了,又去到卧室,卧室里她的细软全不见踪影。
两人婚礼前,陶溪和不常住在这里,季霆出国后,她更是很少会来。从来季霆过着极简生活,家里空荡的像样板间,陶溪和这么一搬走,她带来的那点烟火气儿被回收,冷清之意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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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来上班,方幼宜对陶溪和说,她跟陶洲和提分手了。
陶溪和微微愣了一下后,说:“那可太巧了。”
“巧?”
陶溪和碰了碰方幼宜的咖啡杯,“你先说我大哥同意没。”
“同意了。”
“嗯……”陶溪和赞扬道:“老男人们不拖泥带水,还挺酷的。”
吃完铁锅炖大鹅那晚,方幼宜跟陶洲和依然没谈出个所以然。怀孕是心理负担加码,方幼宜对不想用一个非计划内的孩子来推进关系,反之,担心不要这个孩子会加剧感情恶化,激烈的心理斗争后,她对这段感情生了退心。
陶洲和以为自己带方幼宜回陶家吃饭,就是给她的最大的台阶了。看,我都带你来见我家里人了,再没有安全感就说不过去了。
方幼宜配合的很好,他们在家宴上短暂地回到热恋情侣的状态。可出了陶家,大概是陡变的激素水平刺激,方幼宜勇敢无畏地做出了选择——她要结束这段让她疲惫的旅程。
“我决定换个人试试。我们分手吧。”
换人可是陶洲和先提的梗。他也被梗住。他问理由。
方幼宜说:“我们俩性格太像了,在一起很累。”
陶洲和沉默了很久,他何尝不觉得累。他都已经迈出带她回家这一步了,可还是不行。他冷声冷意地说:“希望这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不要到头来又后悔。”
“不会。”方幼宜斩钉截铁。
进办公室后,方幼宜问陶溪和跟季医生是怎么情况。
陶溪和和盘托出后,方幼宜摇摇头道:“我没想到季医生会这么果断。怪怪的,太不真实了。”
“周一见。”陶溪和从保险箱里把自己的结婚证取出来,放进随手可以拿到的抽屉里,她又问方幼宜:“肚子里的小家伙,打算清楚了吗?”
“两个小人打架,一个叫理智,另一个叫天性。要是不要的话,你可以陪我去做手术吗?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
“当然。”陶溪和叹了口气,“纠结非常非常正常,你一定要放轻松。既然你已经不打算让我大哥知道这个小娃娃的存在了,那剩下的,任意一种情况我们都是可以承担的,对吗?”
“是。”方幼宜点头。
“我可以帮你做一下另一种假设。”
“好。”
方幼宜是不排斥生小孩的人。她有着非常美满的原生家庭,她可以哭着跟妈妈诉说一切感情问题,把爸爸当成自己的后盾。她对结婚生子持有普世的心态,并接受缘分这件事情。
她觉得不合适要这个孩子,是因为这个小家伙来的时机不对。她绝对不会走上靠一个孩子去厘清一段混乱情感关系的路,更不想用孩子带来一场暂时不在计划内的婚姻。
另一种假设是,她屈服于短暂的不理智的天性。她的人生会走上一条怎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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