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老巫师说了个让大家始料不及的秘闻:“其实早在我们临行前,老朽就算出本族有此大难,也想过玉石俱焚,可一次次梦见的族人鲜血,又让我实在无法狠心做出这个选择。勉力带着族人走进森林后,无尽的自责就像毒蛇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噬咬我的内心,无数次的想回头。但我的理智告诉我,只能这样,也必须这样。要是我的族人因此有何责难的话,老朽愿一力承担!”说着,老巫师再一次的泪流满面。
满十寒知道,要在慷慨赴死与苟且偷安之间进行选择的话,巫从来只会选择前者,老巫师也一样!可作为负有引导部族生存的巫师,他又必须为部族保留火种。
这份预测带给他的两难选择,是一份无人可以分担的痛苦,应该早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在明知道将会面临族人的强烈反弹的情况下,仍将这个本不需要说的事实也说了出来,只为了等候族人的审判。
那到底是预测到什么,让他即便忍受过那么多苦难后还会如此伤悲?又到底是怎样无从应对的威胁,让他宁愿违背自己的良心与意愿,也要带领部族精英逃离?
老巫师说出这个秘闻后,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只知道赶路的族人立即傻了,快有序的前进步伐随即凌乱的打住。
赵青扬停下脚步后,愤怒至极的看向老巫师,高高举起的双手手心开始闪现微弱的火花。
赵娴脸色大变的跑到老巫师轿子前,张开双臂,护在已经认命般闭上双眼,神色坦然的等待他致命一击的老巫师。
赵青扬神色变幻的看了看女儿,又看向推开赵娴走下软轿的老巫师,满腔的怒火忽然消失无踪,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无力的摆摆手,自己一马当先的加朝部族所在地赶去。
在距部族所在地犹有百余公里时,老巫师预言的灾难如约而至。惊天动地的大爆炸连珠炮般响起,相隔如此遥远,满十寒仍感到一阵阵的地动山摇。
大家纷纷纵身而起,立于树巅遥遥望向家所在的方向,心神俱裂地看着无数摇曳着死亡之光的能量弹,铺天盖地的落将下来,好似下着流星雨。
虽然这个场面十分壮观,但谁也没心情去欣赏,因为它的背后,是族人在流血啊!在这样覆盖性的炮火下,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无人能逃得脱。
满十寒总算明白老巫师的苦心!
不再需要组队交替掩护前进了,因为这好似世界末日般的轰炸,早已惊得附近的妖兽全在拼命逃离,唯恐受到波及,没有哪个妖兽还有闲心猎食。
满十寒有幸在场,亲眼见证了这场妖兽大逃亡,许许多多他从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妖兽,飞禽蜂拥逃离的场面非常壮观。无数平时的天敌,以爆炸着弹点为中心,比肩向着四周奔逃。
在这场大逃亡中,满十寒所在的队伍最特殊,只有他们是逆流而上。前面开路的巫,很多时候都会被疯了般狂奔而来的兽群冲散,继而踩成肉酱。
可就算是这样,也无法阻挡他们回家的决心,在兽潮中,力挺着竭力向前,向前,再向前!
大概是看到了这些人类的坚决,很多叫不出名字,但光从他们庞大体型,狰狞兽,锋利爪牙就能知道实力绝对不凡的妖兽,面对迎头撞上的人类,头一次改向了!
要在平时,这个场景,绝对会让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无比自豪,可现在也是无心感受了。
大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尽快回家!
去守护自己的家园!去拯救自己的亲人!
尽管如此拼命,他们到的还是晚了!
赶到时,印入眼帘的,只有——
遍地, 焦黑的尸体、残肢、鲜血、碎肉;满空,漂浮着质地不明的黑色细微颗粒。
几块兽皮碎片,斜挑在倾塌的茅屋横梁上,于风中悠悠飘荡,似乎在咧着嘴嘲笑迟迟归来的同伴。
原本熟悉的一切已是面目全非,本该有着他们房子的位置,现在留下的,只有一个连一个的巨大弹坑,让这片土地看起来是如此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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