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息了,科举最后一天,你不上考场,到这里出什么幺蛾子,给我滚回去!”
杨鼎凡咬紧下唇,身子却不挪动半分。paopaow这举动更气着了左相,颤颤的指向杨鼎凡,“孽畜,孽畜,真想活活气死我不成,这般没出息,如何对得起你九泉下的父亲,今个儿我的老脸也被你丢尽了。”说罢看了眼在一片狼藉中的家丁,“你们,将少爷给我绑回府里去,绑不回少爷,你们自行领了家法出府去!”
众位家丁互看了一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呐呐的上前,为首的家丁道了句对不起,便一起拧过杨鼎凡的臂膀,杨鼎凡起初推开了几个家丁,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一会就被束缚住,只能低声求道,“二叔,鼎凡自知有错,可否等侄儿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再回家领罚。”
左相不理会他的相求,只对家丁说道,“带少爷回去。”便自行离开。
杨鼎凡自知今个儿是难逃家法,也不知几时二叔气能消了,出府之日更是了了无期,只得回头对徐娘半老的嬷嬷叫道,“你若敢逼迫芜菁什么,或是怎地伤害了她,我必定不能放过你!”
看着一行人远去,裘妈妈心疼的瞧着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年的怡情苑,如今这般狼藉,心疼道,“天杀的,我这好好的做生意,却惹来这样的祸事,芜菁啊芜菁,当初让你跟了我,到底是对是错,好歹这些年我没亏待你,你就这样报答我的?唉。”说完叫打手们整理着这地儿,看来又得停业几天了,突地,裘妈妈看向楼上,“你们这帮白眼狼,平日里吃我的喝我的,如今个个只顾自个热闹,真真是比芜菁还不如!”
楼上个个人看着妈妈走上楼梯,都作鸟兽散了,只余下一个穿着鹅黄广袖长裙的姑娘讽刺的笑道,“妈妈平日里只惦记着芜菁姐姐,今个儿惹来这般麻烦,也不见妈妈怎么着了,倒只晓得记着我们的不是,这果真是‘亲疏有别’呢…”
嬷嬷皱着眉看向那女子,“萏襄,你什么意思,平日妈妈怎么刻薄你们了,都好吃好喝供着,你倒不知好歹了。”
黄衣女子听着无趣,耸了耸肩,“随妈妈了,萏襄本就如草芥,能得妈妈的吃喝,自是要感恩戴德了,妈妈只当我胡诌罢了。”说完也转身入房,留下楼梯上怒气难平的嬷嬷,这年头,做个老鸨,也得学着忍气吞声了,吞了客人的气,还得吞自家丫头的气,她这嬷嬷做的越发不如意了,唉!
不消多久,这杨家公子大闹怡情阁的事便已是家喻户晓了,听说为了此事,杨家公子足足挨了五十板子,如今恐怕下不来床了,却还是心心念念着要找到那芜菁姑娘,人人都道杨家公子风流多情,却不想,为着一个女子,不惜放弃科举考试,不惜枉顾家族颜面,真真是个痴情种了,可叹的是,这痴情对象是位青楼女子,则立马为这样一段佳话平添许多污点,只怨世人愚昧呀!
云倾听完整个故事,放下手中的书本,轻叹一声,“这世间,什么误人,恐怕唯有一情字了,芜菁痴情,这杨鼎凡亦是痴情,可却偏偏错开了对象,而这番一闹,原本多好的布局,也硬生生的散乱了,不知道那人下一步又该如何呢?”
科考持续了四天,加之考官阅卷,足足耗费了十来天的光锦,总算选出了前三甲进入殿试,由皇帝钦点状元。
今日荣恩殿异常热闹,大家都指望着看看那几个千挑万选出的佼佼学者,天毓皇朝的状元是在宴席中诞生,考察的不仅是其文采,亦有应变能力和处事态度,这等招待外臣和三甲进士的宴席,后宫本是只能有皇后娘娘可以出席的,不过,看着坐在主位上笑的一脸明媚的兰昭仪,大家亦不多话,对于皇上的偏宠,又能如何呢,好在皇上对皇后一直敬重有加,不管后宫怎生变化,中宫地位一直不变,这对没有子嗣的皇后来说,已算得上是莫大的恩宠了。
皇后和兰昭仪分居皇上两侧,云倾向上看去,眼神与兰昭仪的不期相遇,便很快各自跳开,经过那次事件,云倾对兰昭仪怕是很难有好感的,看着她总能心生了厌恶来,而兰昭仪挑衅的眼神更增了她几分不快,云倾向来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只是这般无礼对她的,怕也就兰昭仪一个了,云倾心气高,岂能处处忍着,如今这般躲闪,亦是真真是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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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50章贾生风波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今科三甲终是意气风发的进来了,同时也将云倾的闷气分散了不少,居中走着的是贾游,人本就长得秀气,如今这般意气风发,更增添了几分气质,右边刘青生一席青色长褂,倒是有几分儒雅的味道,左边走着的是兰竹笙,他一向喜白色,如今还是乳白长袍,干净,不过相比几月前,清瘦不少,以前的圆润单纯的感觉早不复存在了。
“草民贾游(刘青生,兰竹笙),拜见皇上。”三人齐齐跪下见礼。
“平身,三位可是万千举子中的佼佼者,日后必定是我朝栋梁之才,各自落座吧。”语毕,三位儒生寻着自己的位置坐下,只是初次入这般场合,还是局促的紧。
云倾无意识的看向了楚辰,却不知那人是感觉到云倾眼神的注视还是如何,亦看向云倾,眼神交汇刹那,云倾倒有些狼狈,楚辰却越发有神的盯着她,没办法,只得移开视线,移开的瞬间,便看见诗梦狠狠的剜了自己一眼,云倾无奈的叹了口气,手心一紧,整个手便被楚沐抓了去。
云倾疑惑的看向楚沐,“怎的,每到这般宴席上总得做些戏,不过这戏做给谁看,我还真真不知道呢。”说完想扯出自己的手,怎奈楚沐抓得更牢了,云倾明显感觉到三道火辣辣的视线,除却楚辰的,还有一道是从主位妃嫔那里传来,至于另一道,云倾抬头望右侧了个头,便看见兰竹笙的俊颜,云倾礼节的回了个微笑,兰竹笙震了震,立马掉转了视线。
“安生点,这宴席盯着你的眼睛还真不少。”楚沐的话无疑刺激到了云倾,只听她愤恨的说道,“瞧着你的眼睛也没少,甚至一人的眼光都能将我凌迟了去,你怎不好好管着你自个安生。”
楚沐看了她半响,嘴角渐渐勾起一个小弧度,便不再言语了。
云倾看他沉默了,也不计较了,既然他爱握着她的手,就让他好好握个够,大家的风范还是得显出来的。
席上这会儿又破例带着了锦茨公主,这丫头自从上次拒婚后,似乎特别安生,没听说有什么事迹
闹出来,真真不像她的性子,刚开席不久,就听着她清脆的声音响起,“父皇,昨个儿师傅给皇儿教学时,有一地方皇儿不甚明白,趁今个儿三甲进士都在,就一并帮儿臣解了吧。”
“哦?是吗,皇儿且说来听听,是何等题目难着我皇儿了。”
“回父皇,昨个儿师傅教了首诗,其中两句皇儿难以理解,‘忽见陌上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这谁人不是望得夫婿能前程似锦的,这‘悔’字何解?”
皇上听完笑了笑,“这般简易的诗句,你师傅没教与你听?三位进士,你们谁说与我皇儿听听。”
三人面面相觑,终是这贾游站了起来,“这是一首闺怨诗,女子之所以悔,是因丈夫出外为觅封侯,将妻子冷落在家,妻子心生感慨之词而已。”
“哦,那还只是冷落一旁罢了,若是求取功名后又将其糟糠妻弃之,那岂能一悔字能读的,是吧,贾先生。”锦茨字字珠玑,让贾游不知其意,自得讪讪的点头坐下。
“贾先生别坐下呀,锦茨还有些问题要请教呢,贾先生家中必是也有如花美眷吧,这厢进京赴考可也是得了妻子的鼓励?”
“额,公主说笑了,贾生家中并无妻小,父母对贾生报以厚望,一直待我高中而归,所以还未给在下娶妻的。”
皇上看着锦茨越问越出格了,打断了锦茨,“锦儿,不得如此放肆,这儿不是你寻师闲聊的场所,且退下。”
不料锦茨并未坐下,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父皇,儿臣有样东西给您过目。”说着将信交由一旁的公公给皇上递了上去。
皇上展开扫了一眼,立马皱起眉头,拍案而起,“好你个贾游,竟是这般忘恩负义,,仗着天子门生,竟敢抛弃糟糠,休妻另娶,丢尽读书人的脸面!”
席上立马哗然,这龙家二小姐与贾游定亲谁人不知,这般事情,可也令龙家抬不起头来了。
贾游颤颤悠悠的跪在中间,“皇上明察,草民,草民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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