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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柠恍惚觉得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罩里,世界都在歇斯底里地倒退,风雨洪流在边滚滚冲刷,而她这层玻璃沉默地保护着,稚嫩却安稳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罩子之外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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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轮椅上深沉难测的薄先生,退到她不曾亲眼见过的,一天天在病床上煎熬,拖着残腿默默守望她,独自走过这四五年的薄时予,又退到那个封存的中秋夜,他披星戴月回来见她,却只来得及在生关头把她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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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退回从前,哥哥永远修长挺拔,一双腿笔直,膝盖弯下来才跟她平视,他总是可以轻松把她托到臂弯里,眼睛星辰璀璨,笑着承诺:“别怕,哥哥一辈子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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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柠在这层玻璃罩里发疯地向前跑,拍打四周由他亲手搭建起来的壁垒,想追上他陪着他,一切苦痛煎熬她都和他一起承担,而那个始终不变,在外面的恶浪里温柔看她,朝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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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年时候就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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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柠柠只需要负责可爱,负责简单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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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所有的,都有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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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字一句践行,用腿,用掏空的部情感,用他曾经给自己画上刑句号的整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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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柠眼里看不到陈锦容,她或许还说更多,她都已经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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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明一暗,她在念里成长,他在黑暗里步步相陪的岁月,然不止是说出来的几句,还有那么多点滴时光,她没触『摸』过的秘密,光靠一张嘴怎么可讲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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