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猛本来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自己又是来给方腊送钱的,理应得到优待才是,却不曾想方腊的态度却冷若冰霜。
方腊冷笑一声:“哼,虽然我不知道你从何处得知我想要起兵造反,但此乃我自己的事情,自有安排,不缺你这点钱财。且歙州富商吕师囊已准备资助我,我还有摩尼教众的支持,你们梁山实在不值一提?”
郭猛微微皱眉,说道:“方兄,起义当为百姓谋福祉,应以百姓为根本,而非依靠某一教派。”
方腊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百姓?我自然会为百姓谋出路,但我也有我的方法。摩尼教教义让我看到了希望,我坚信我就是天命之人,能带领百姓推翻这腐朽朝廷,建立新的秩序。”
郭猛摇头道:“方兄,不可轻信教派之说。起义应依靠实际行动,为百姓解决问题,让他们看到希望,自愿加入。若只依靠教派,一旦出现问题,百姓必然失望,起义也将失败。”
方腊怒目而视:“你懂什么?这世间之人,多为愚昧之辈,只有借助摩尼教的力量,才能让他们听从于我。我从不假仁假义。你看那些朝廷官员,那个不是四书五经,仁义道德,到头来却鱼肉百姓。”
郭猛叹了口气:“方兄,如此做法,虽能一时得势,但终非长久之计。我并非不赞成方兄造反,但方兄还需再谨慎一些。”
方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够了,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郭猛看着方腊,心中满是失望。他深知,方腊的势力能够壮大,确实是依靠着摩尼教吸引着那些教徒,但本质上来说,他是将百姓变成了自己敛财和吸血的工具。
就在郭猛准备离开之时,方腊突然叫住了他:“郭猛,你以为你的想法能改变这天下吗?你太天真了。这天下已经腐朽不堪,只有我才能拯救它。”
郭猛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方腊说道:“方兄,这天下需要改,但却不是靠着所谓摩尼教,只要我心中胸怀天下,不信鬼神,自然能有我的道路。”
方腊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是痴人说梦。这天下已经没有希望了,只有我才能建立新的王朝,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郭猛见说他不过,只能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他默默地走出了方腊的宅子,虽然这方腊是反定了,但是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这样的人着实是可怕,自己需要提前削弱他的实力,否则将来战场相见,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因此找到石宝和邓元觉,此时绝对不能耽搁。
一边思索,一边就走到了酒楼里,想想这也是大半天过去了,自己还没有吃过饭,于是便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抬头一看,却见到一个和尚,衣衫不整,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旁边也放着一柄浑铁禅杖。
郭猛眼睛一亮,这酒肉和尚,莫不是那邓元觉。
他赶忙凑上前去搭话:“大师可是邓元觉?在下梁山郭猛,久仰大师大名。”
那和尚眼睛都没抬,自顾自吃着酒肉:“哪来的大师,我就是一个酒肉和尚,寂寂无名,你梁山也好东山也罢,赶紧走开,别打扰洒家吃肉。”
虽然被拒之门外,但郭猛内心暗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继续问道:“不知道大师此去何往?”
眼见这人喋喋不休,邓元觉不爽抬起头,看着郭猛道:“你是那梁山什么鸟人,我凭何要说与你听。”
郭猛微微一笑:“既然我来找大师,定然是有要事相求。大师乃是在歙州剃度出家,此番前来清溪县,应该是受了富商吕师囊所托,来投方腊的吧?”
邓元觉手里的碗抬到一半,停住了,沉默了半晌,又举起酒喝下:“继续。”
郭猛道:“如果一切顺利,方腊应当在一个月内就会起兵,接下来就是先攻占歙州,最后占领江南,找到大师,应该是许了国师的爵位,是与不是?”
邓元觉知道眼前这人非同小可,连方腊的计划、自己的出身都一清二楚,于是回答道:“我本来对世事无欲无求,只想喝酒吃肉,但是吕师囊和我说,那花石纲害人久矣,方腊素有大志,跟着他打天下,掀翻这鸟宋王朝,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如此说来,也是大功一件。”
郭猛又道:“大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若告诉你,这方腊用摩尼教之说愚化百姓,又将百姓视作棋子工具,你又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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