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两人顶风冒雪,终于来到城外一个小小的村庄。天色尚早,除了零星响起的几声狗叫外,四周就只是一片沉寂。这样恶劣的天气,几乎没有人出门。
欧阳逍径直走到一个院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在木门上或轻或重地敲了五下,里面立刻有了应声,伴随着一阵“踢达踢达”的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三十多岁,满脸络缌胡,身披大棉袄的汉子出现在门口,一见欧阳逍,就激动地道:“少主,你可来了,属下一直在等你!”
此时欧阳逍又已戴上了“肖阳”的面具,化身为青龙帮的少帮主,这里是青龙帮设在京城的一个秘密堂口,那汉子正是堂主程东平。
他一边说话,一边恭恭敬敬地将两人让进来,又探头看了看外面,小心翼翼地拴好门,边走边向欧阳逍低声禀报:“少主,属下已经照你的吩咐派人扮成你们的模样引开追兵,并且备好了两匹骏马,帮中的几个兄弟已经等在村口,等你们改装后就护送你们到渡口,乘船南下,沿途都有我们的人接应,三日后就可抵达通州了。”
欧阳逍微微颔首,笑道:“有劳程堂主了。”
林月儿好奇地问:“咱们的目的地是通州么?”
“通州只是中转站,我们会不断改变路线来摆脱追兵,待会儿我再给你详细解释。”
说话间,已走进了堂屋,两人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这雪委实下得越来越大了。
程东平从里间取出一个包裹:“少主,这是你要的东西。”
欧阳逍将包裹放在桌上,打开,竟是一套易容工具。他笑着对林月儿道:“这些原本都是你的,现在总算可以物归原主了。”
林月儿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爱不释手地一件件抚摸着,果然是她的旧物,原本放在圣月山庄,被欧阳逍搜走后,一直收藏在王府,这次为了营救她,就事先派人送到这里来了。有了这套工具,要改装便容易多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三人俱都一惊,不由得面面相觑,此时有谁会来?
“少主,属下出去看看!”程东平紧张地说。
欧阳逍沉着脸点点头,一双手却慢慢按上了腰间的宝剑。先前轻松的气氛一扫而光,变得说不出的阴冷沉重,杀机重重。
程东平抹抹额头上的冷汗,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那雪下得越发紧了。
林月儿有些担忧地望着欧阳逍,他扯动嘴角,冲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别怕,有我!”她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走到他身边,与他双手交握,凝神细听外面的动静。
透过敞开的木门,可以看到满天飞舞的雪花,听到北风折断树枝的脆响,然后是拨动门栓的响声,以及老旧的院门沿着木轴缓慢转动的嘶哑声,紧接着便响起了程东平惊喜的叫声:“帮主,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张天化?林月儿愕然抬头,看见欧阳逍也是一脸惊异之色,不觉疑惑:他来干什么?
她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欧阳逍更是暗暗叫苦,师父一向嫉恶如仇,又曾被林月儿害得极惨,若知道自己和他恨之入骨的妖女在一起,不知会气成什么样。眼下紧急关头,万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他心念电转之下,便对林月儿道:“月儿,你先到里屋避一避。”
林月儿也知道眼下最好不要和张天化对上,以免节外生枝。于是便将桌上的包裹抱在怀里,忧心不安地望他一眼:“你见机行事,一切小心!”
欧阳逍点点头,露出一个“你尽管放心”的眼神,然后就见她掀开帘子,躲进了里屋。
这时,脚步声已经朝堂屋而来,欧阳逍整理了一下情绪,面上浮出轻快的笑意,大步迎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一个身穿青布棉袍的老者,身材高大,紫面长髯,双眉斜飞入鬓,看起来不怒而威,正是他的恩师,当今武林盟主兼青龙帮帮主张天化。
他身后跟着二师兄李元略,一见他,便叫道:“好小子,你果然躲在这儿,师父他老人家可真是料事如神!”
欧阳逍脸色变了变,随后又扯动嘴角笑道:“师父,您什么时候来京城的,徒儿怎的都不知道?”
张天化板着面孔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径自跨过门槛进了屋。倒是李元略跟他解释:“师父听说你要成亲,就赶着进了京,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昨日一到,就听说你出了事。”接着又责怪他,“师弟,你也真是的,成亲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师父,若不是京中有人捎信回去,师父还被蒙在鼓里呢!”
欧阳逍偷眼看了看张天化黑沉的脸色,心中有愧,讪讪地说不出话。婚期定下后,他也犹豫了很久,若不通知师父,于情于理实在说不过去,但师父若知道了,铁定会来喝喜酒,见了林月儿,她的身份马上就会被揭穿,以师父的性子,断不会允许自己胡来,若他横加阻拦,后果不堪设想。思前想后,终于决定暂时瞒着,待生米煮成熟饭后,再找机会跟他禀明实情,师父一向疼自己,想来一定不会再为难月儿了。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师父又赶了过来,这可叫他如何是好?
“他敢说吗?”张天化突然冷冷地插话,“也不看看他要娶的是谁!”
欧阳逍蓦然一惊:“师父,您……您怎么知道……”猝不及防之下,不觉方寸大乱。
张天化瞪着他,不发一言,脸色却越来越沉,如同罩上了一层严霜。
李元略在一旁道:“师父听说你被当做杀人疑犯给拘押起来,连夜进宫跟皇上求情,这才知道你要娶的人竟然是林月儿那妖女,还遭她陷害,差点性命不保,师弟,你……实在是太胡闹了!”
“师父,我——”欧阳逍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什么,却被张天化挥手打断。他一双锐利凛人的眼睛在屋中扫了一转,然后盯着他,沉声问:“那妖女人呢?”
欧阳逍心虚地低头:“她怎会在这儿?”
“还敢跟师父撒谎!”张天化虎目一瞪,音调陡然升高,“你劫狱的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皇上连京城的守军都出动了,四处搜捕你们,你还敢说那妖女没跟你在一块儿?”
“师父——”欧阳逍嗫嚅着,知道无法再隐瞒,只好冲里屋喊了声,“月儿,你出来吧!”
林月儿慢慢走了出来,脸色苍白,见了张天化,勉强笑了笑,施了一礼:“见过张师父!”
“谁是你师父?”张天化冷哼一声。
林月儿咬了咬下唇,蒙上一层水汽的眸子朝欧阳逍转了转,慢慢别过脸去,黯然神伤。
见她这般模样,欧阳逍心中一阵揪结,忍不住说:“师父,月儿已经知道她过去做错了,您就原谅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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