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尝试了解自己的过程中确实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但是我没能找到规律,只能告诉您我叠加的记忆量和我发现的重启数量不对,我叠加的记忆比重启的数量要少一些,这说明我的记忆出现过消失,但没有新的记忆出现的情况。”
克劳德靠在沙发上,目光放空,在想月兰女士的话。
“我有一个想法,有没有可能您和其他知情人,甚至是镇民,能容纳的记忆是有限度的,到达限度后,不管是不是异常愿意的,都会丢失一定记忆,防止您和其他知情人或者镇民疯掉?”
“您说的有一定道理,这可能就是我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疯的原因吧。”月兰女士不能确定,但是她还是觉得克劳德说的情况是有一定可能性发生的。
克劳德突然有点悲伤和烦躁,因为他想到如果这种记忆丢失是无序的,那很有可能有一天月兰女士会忘掉自己,甚至忘掉她自己。
月兰女士突然在克劳德身上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所以关心的问道:“您还好吧威廉先生。感觉您突然变得很悲伤。”
克劳德抬头看了看月兰女士,“您真是细心的人,我确实想到了一些东西,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也无法验证,只是想了想而已,不用担心。”
“我想知道的事情基本上都知道了,剩余的事情我自己想就可以了,和您聊了这么多,我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刚才的悲伤不过是一瞬间罢了。只是我很好奇,之前您对于您是异常这件事情还不是很愿意谈论,为什么今天就决定和我说了?”
“您想听实话吗?”
“当然。”
“您昨晚和我说的事情,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考虑,我觉得即便我无法满足您的期望,您也依旧是这几十年来最靠近真实的我的人,我想,对您还是要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的。”月兰女士说的很委婉,但是克劳德知道是因为月兰女士想让他继续查下去,查出她的过去,查出她的未来,更希望他查出自己到底是什么。
“月兰女士,昨晚的话没有酒精灌醉我,我很难再说出口,但我想说的是我愿意一直等您,不论您是人类还是异常,也或者是一朵兰花。”克劳德也向月兰女士表了态,无论怎么样他都愿意接受月兰女士。
“我会查下去,直到我的死亡来临,或者和您一样成为异常。”
“谢谢您,我愿意全力支持您,不为过去只为将来。我想守住这个旅店,守住我的记忆。我希望您记住,我支持您的前提是您必须查下去,但不能牵扯到我的旅店,更不能投靠异常。”
“成交。”克劳德伸出手。
月兰女士也伸出了手,握向克劳德。
“她的手真软,还很细,该死我在想什么。”克劳德在脑子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事情结束后,克劳德回到屋里,一面闻着手,一面骂自己老色胚。同时也在思考老皮特说的话。“看来他说的也不完全对,只要寻对了方向,我是有可能和知情人合作的,现在食指和大拇指都有了,握成拳头的日子也不会太远,我一定会活到那个时候。至于现在,我要捧着我的右手睡觉了。”
镇子北方的房子里,老镇长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刚用热水冲开,冒着热气的红茶。
“没想到他真的说服了舒丽雅,难怪老格尔曼认为他比拉斯福特更有可能,但又能坚持多久呢?如果他真的能在洞穴里活着出来,或许我也可以投他一票。”
老镇长的眼睛虽然在望向壁炉,但是瞳孔里看见的却是克劳德房间,房间里克劳德正捧着自己的右手睡得香甜。老镇长拿起右手滚烫的红茶,一口将其全部喝掉,仿佛茶水没有任何温度。
第二天,阳光照进克劳德的屋子里,克劳德感觉除了吃了庸医的安眠药那次,没有哪次睡得比这次更好了。克劳德抻了个懒腰,扭了扭身子,穿上衣服进到卫生间去洗漱。
“啊,草,我的右手。”克劳德大叫一声,因为他忘了右手的事情,让它沾了水。
“完了,我的右手不干净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再拉一次月兰女士的手,就一次就好。”说完,克劳德就赶快穿衣服下了楼。
“月兰女士,您在屋子里吗?”
“我在厨房,怎么了威廉先生?”月兰女士急匆匆的从厨房出来。
“月兰女士祝贺我吧。”说着就把双手伸了出去。
月兰女士没反应过来,习惯性的也将手伸了出去。
这次克劳德学聪明了,双手握住月兰女士的手上下挥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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