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笙等了片刻,就在她以为谢南笙傅知砚不会回答之时,傅知砚清洌的声音传来。
“老师于我有恩,行舟亦是我的朋友。”
原来是为了报恩。
谢南笙有些怔愣,许是太过久远,她都快不记得幼时的事了。
傅知砚五岁启蒙,父亲是他的第一个老师。
傅知砚来来往往谢府七年,少时傅知砚确实跟兄长相处不错。
因着他生得实在好看,她也曾跟在他屁股身后,甜甜地称呼他一声知砚哥哥,彼时哥哥还时常嘲笑她。
十二岁那年,傅知砚身子愈发不好,自此就没来过谢府。
后来他文笔卓然,才情横溢,名头很快响亮盛京。
只是身子不争气,傅知砚这两三年鲜少出府,便是同一府中住着,侯爷夫妇也很少见到傅知砚。
谢南笙眼底浮现一抹怜惜,正好落入傅知砚的眼里。
傅知砚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扣着轮椅把手。
“我虽不良于行,可到底有几个能用之人,你若需要,但请开口。”
谢南笙敛去眼底的情绪,到底没有拒绝傅知砚的一片好心。
“世子,若我有需要,定会相告。”
“世子,多谢。”
谢南笙看着傅知砚,眼眸沉沉,是为着今生的出口相帮,更是为着前世的施以援手。
傅知砚抬头回望,苍白的俊脸上无甚表情,只眼底多了丝疑惑。
他又看到了谢南笙露出的神情,只是他还是没能想明白。
难道是因为谢家一月两门丧,昔日往来亲友态度的转变?
因为尝过人情冷暖,所以谢南笙对于他无甚帮助的一句话,感慨良多?
可仔细一想,傅知砚又觉不对。
若是如此,她早上见到他露出的情绪,又该作何解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谢南笙没有解释,也无从解释。
“世子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也请开口。”
谢南笙双手交握,努力将泪意憋回。
傅知砚愣然一瞬,待回味过后,心中蓦然生出一丝欢喜。
凉亭中再次安静下来,竹喧走过来,轻轻朝着谢南笙点了点头。
谢南笙看向傅知砚,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世子,我要失陪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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