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叹口气,顶着风雪往宿舍走,他快步追上来,胳膊抱住她肩膀,俩人快走进宿舍大楼里,这会儿半夜,几个在休息室里通宵打牌的学员喝的醉醺醺的。
学员里跟方体干员保持□□关系的又不止是她,没人在意她带什么人回来,宫理到宿舍门口,刚推开门,果不其然原重煜挤进来了。
宫理看着他一脸傻乐的摘下兜帽,坐在她床上,他上次来的时候还很局促,这回就可以坐在她的床上弹一弹,还问道:“你不开壁炉吗?”
宫理抱着胳膊:“护士长,你想干嘛?我明天早上要去春城的。”
原重煜一愣:“原来那个行动也包括你啊。”
宫理:“也?”
他有点扭扭捏捏,手指头开始抠她床垫了:“我也接到通知要去春城,但我以为你不去……就想着肯定要好久见不到,所以……”
宫理挑眉:“所以非要赖我这儿。那现在咱们不会分开太久,你可以走了?”
原重煜肩膀撑开双手合十:“别啊!我还从来没住过这儿,不、从来没跟你一起睡觉过,就一天!就一晚上——而且咱们俩应该不会同路。我听说学员们抽调了三十多人,被分成了很多组一起过去的!”
他说着就自己打开壁炉,压根不等宫理回答,壁炉刚开,他就开始嘟囔道:“好热啊。”然后就把自己外套脱了,开始在屋里做伸展运动,扩胸运动。
宫理:“……”
她靠着墙,扶额:“刚刚我已经爽完了,我现在已经心如止水了。玩勾引这套也没用。”
原重煜里头穿了个深色短袖,他手臂肌肉线条很好,肩又宽,穿纯色短袖就往往很好看,他眨眨眼说:“就是睡觉。我想跟你睡觉。”
宫理不理他,她推门进洗手间去刷牙,一会儿就从镜子里看见原重煜扒在洗手间门框上,两眼写满了“求求啦”望着她。
或许是镜子的反光加大了他狗狗眼的威力,在镜子的照射下,宫理不动声色的输了,她从盥洗台抽屉里拿出一个一次性牙刷:“刷牙。”
原重煜欢呼一声,挤进来刷牙。她以前觉得洗手间很大,他一挤进来,一下子就变得狭窄,他半个身子在她后头,漱口的时候像个喝水的狮子一样把脑袋钻到水龙头底下。
刷完牙,他抓住宫理的腰,把她抱在臂弯里往床边走:“你真的比松鼠沉不了多少,你每次坐在我身上的时候,我都怕把你顶翻下去。”
宫理觉得自己真的不行。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铁石心肠了,或许是没遇见足够会撒娇耍赖的类型,他是傻还是精呢,怎么这会儿都把枕头抽走了,慷慨的让她枕他的胳膊。
原重煜穿着短裤短袖,还把灯关了,只有壁炉燃着火,他胸膛比壁炉还热一百倍,宫理在他怀里烤得慌。
咚咚、咚咚。能撑起这健壮身子的、把复杂世界转化成乐观的,估计也是一颗大心脏,跳的像是在她耳边擂鼓。她一瞬间想抱住他脖子,想把耳朵凑在他胸口上,想脱了睡衣跟他肌肤贴在一起什么也不做,想成为热腾腾肌肤上一块融化的雪。
但她什么也没做。
她只跟枪同眠过,跟人还是许多年来的头一次。
原重煜一条胳膊沉甸甸的,搭在她腰上,非要搂着她,宫理想说自己这样睡不着,但想到原重煜会费尽心思找一个让她睡着舒服的姿势;如果她拒绝他在床上,说不定他会蜷到沙发上去。
宫理还是心里叹口气:算了,当他挤过来的时候,她就没打算睡了。大不了熬一夜。
她装睡,原重煜以为她睡着了。他似乎喜欢这样喜欢的不得了,胳膊时不时轻轻蹭着她侧躺的腰线,下巴在她额头上摩挲。宫理感觉自己真的像一只在树窝里睡觉的松鼠,有些朦朦胧胧的睡意。
宫理感觉自己睡着了一会儿,再睁眼的时候,壁炉的火已经调小了,她还在他怀里,但原重煜一只手抬着,似乎在刷光脑。
宫理眯起眼睛看向光脑屏幕,竟然是他在那种问答网站或者是什么情感解答论坛,搜索“怎么样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喜欢你?”
宫理:“……”
要是她之前可能会想笑,这会儿听着夜深人静里他的心跳,可不怎么笑得出来。
他看的很认真,原重煜不擅长阅读,他基本是手指戳着透明光幕在读,而所谓某些高赞回答,全是各种理论大师。
一会儿说用哪种方法故意骗对方并验证,但下头全都是骂的,说感情不能这样试验出来。
一会儿有人说其实只要行为眼神你就能明白,又有人觉得说了等于没说。
原重煜看的太认真,几乎恨不得要记笔记了。
她心里小小叹了口气,装作睡梦中呢喃般,朝他怀里挤了挤,一只手抬起,正好搂住他臂膀。
原重煜连忙关上光脑,环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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