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z5“你们谁家欠了钱,都上我这里来。”
张志贤立马就看出来,这死丫头要干啥。怎奈何,林楚楚只是用烧火棍捅了捅堵住嘴的袜子。并没有真的给他拿下来。只能瞪着眼呜呜呜叫。村民们面露茫然完全不知该怎样才好。里正大叔忧虑说:“楚楚啊,你这么干是不是有些鲁莽啊,张志贤城里都出了名的不好惹。”
“没事的,放心吧张叔,我心里有数。”
林楚楚说。能让恶者闭嘴的从来不是善良。没有实力的时候永远不要强出头。林楚楚心知此番过去这个姓张的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但抛开张志贤的恶行意外,甜菜白糖生意她也要做。要么不做。反正都已经把人都得罪了,既然想出头就把事情一次性解决。日后的事情就看实力的强横如何。“里正大叔,麻烦你先给赵叔写一个文书,就写欠张志贤的账款已还清。”
“然后让他签字画押!”
赵老头一脸懵,摁下手印的那一刻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文书扯过来,林楚楚二话不说拿着朱砂,捏着赵志贤的食指就摁了下去。“姓张的,你听好了,今天不光是赵家的账清了,全村的账也一并清了。”
穿越前富商世家娇养出来的傲气,此时显露无疑,“你要是想找麻烦,全记到我一个人的头上就行。”
“我林楚楚,有的是钱,就等着看你有什么本来过来拿!”
狠话放得漂亮。日后她也不怕。强制让赵志贤摁了手印,剩下的村民蠢蠢欲动。胆怯懦弱是人的本性。当一群人化作鹌鹑战战兢兢保全自身的时候,愤怒和恐惧被压制在心头。只有一点星火就能燃起来。第一只领头羊出现,第二个村民犹犹豫豫站出来。而后其余的村民纷纷走向里正大叔那里。全村六十三户人家,拢共欠了张志贤二百八十五两。阎永铮怎么能让媳妇继续碰那脏爪子,他拿着厚厚一沓文书,狠捏着张志贤的手指在文书上挨个摁手印。张志贤被放下来的时候,差点虚脱过去。被吊了半天这个时候,他是骂也骂不动了。绵软的大体格子,死猪一样抬上马车,张志贤都被折腾得快要归天,一干手下还哪里敢炸毛叫嚣。离村的马车飞一样驶了出去。“楚楚姑娘,你今天救了我一家老小的命啊……”老赵头老泪纵横说着就要跪下来。林楚楚赶紧拦着,“不用这样。”
她也不是白帮忙,眼下的氛围事情肯定是说不成了。“赵大叔,我到你们村来是有事情要跟你们商量,碰巧才赶上今天这事。”
“楚楚,姑娘你说,你不光救了我,还帮了我们全村人。”
老赵头感激涕零,“只要俺们能办到的事,你只管说。”
现在这些村民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什么事情也不好做决定。林楚楚道:“赵大叔,我的事情不甚着急,明天再说也来得及。”
出了二道沟村。里正大叔赶着牛车坐在前面。新买来的黑骡子跟在头后。村路两旁青山悠远,林楚楚靠在阎永铮的臂膀上,阎永铮低头轻视着昏昏欲睡的她。千重山。万重山。日光与清风掠过她的脸上,凝结成了他一辈子的温柔乡。略光掠影炙热的光照得明亮,阎永铮甚至能数清她浓眉黝黑的睫羽。林楚楚昏昏欲睡,忽地感觉头下面结实的肩膀僵硬了一瞬。“怎么了,铮哥。”
开口带着倦怠的鼻音。一抬头顺着阎永铮的目光看去。他们牛车后头跟着个歪歪斜斜的人影。衣衫破烂,浑身是伤,每走出一个脚印就留下发黑的血迹。林楚楚猛然一震,立即喊道:“停车,里正大叔停车!”
停下的牛车,好似开关一样。扑通一下那女孩直接栽倒在地上。被抱上车的时候,阎永铮一点力气都不敢多用,生怕一下人就散架了。“喂,喂,你还好吗?”
林楚楚焦急地问。就说怎么刚才张志贤出村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女孩彻底昏死过去。她脖颈上被粗麻绳勒出紫黑色血痕,显然不是被拴着一天两天了。里正大叔见此情形加快了赶车的速度。一路上林楚楚不停地给她喂着掺着灵泉的水喝。生怕那个不对直接咽了气。“哎呦,这是怎么了!”
家里老谢头第一个迎了出来,“快,快把女娃娃太进屋去!”
人已经奄奄一息,脉搏薄弱。抬到主卧室,阎永铮被赶了出去烧水。谢伯手搭着脉,眉心紧锁,“丫头,把她衣服撩开,她失血严重身上的伤肯定化脓了。”
几个月前,就在这间屋子林楚楚阴差阳错,救了自己的丈夫阎永铮。几个月后,又是在这里,她抖着手再一次掀开血淋淋的衣衫。绸缎鹅黄色肚兜脏污得早就看不清颜色。上面的青竹翠鸟沾满血污。女孩的腹部淤青一大片,还是新鲜的,想来就是白天被张志贤那伙人打的。指根手指的指甲全部被拔掉,发炎脓水整个手肿胀成馒头。大腿小腿后背,十分有规律得被人用刀划上一道道伤痕。林楚楚两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密布的惨状,她震惊的呼吸都感觉寒冷。“谢伯,她……”阎永铮的热水烧好放到了门口,谢伯从兜里拿出个小药瓶,抠开女孩的嘴捏着她的喉咙送了进去。“哎……”谢伯长叹一声,“这丫头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伤得如此惨啊。”
他手脚麻利地沾湿帕子小心地给她擦拭伤口。一盆开水不够。林楚楚又端进来一盆,把她的头轻轻挪到膝盖上,脸上的脏东西一点点被清理干净,露出本来的样貌。圆润的额头,挺翘的鼻子,跟她一样清瘦的脸,眉心一点朱砂痣。还未睁眼就让人觉得好生漂亮。谢伯专注着清理她手指上的伤。脏成一块块的头发碰到热水发出恶臭味,不明生物在上面一蹦一蹦的。蹦到林楚楚手上,给她吓得浑身一抖。“林丫头,稳重着点,她现在可受不得折腾。”
那跳蚤还是虱子让林楚楚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玩意要是过到她身上,她能原地疯了。跟来回蹦跳撒谎的不明生物,对峙半天林楚楚败下阵来,回身拿起柜子上的大剪刀,照着长度及腰的头发,咔嚓就是一剪子。那些恶心的玩意一把扔出去。女孩的伤势从家门开始医治,一直料理到天黑。俩孩子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躺了个人,穿着她娘的衣裳,要不身型太瘦还以为是自己娘亲睡在床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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