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的汉子在他们的威逼下;畏畏缩缩的打开了自家的屋门;又抖抖的点着了油灯;引他们上了楼。
周围一片漆黑;附近的房屋仿佛都被荒弃了;惟有那一点晕黄;穿插在深深沉沉静静寂寂的宅院中。
赵五文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只能是感觉。要他具体的把这种体会描述出来;那就只能用两个字:
“不祥!”
他很想出声招呼刘流芳拿了那褡裢;转身就走;但是一来似是觉得这样做未免显得过分怯懦;最重要的是他的思想与目光转瞬已被那堆金银首饰吸引了过去——
那堆被那汉子亲手打开的匣子里盛着的金银首饰!
两人顿时眼中发着光扑了上去;在这巨大的财富的诱惑下;这时候的赵五文甚至有一种向刘流芳背后用力捅上一刀的邪恶冲动!
他一刀捅出!
不过却捅的是引他们上来的那汉子!
既然财已谋到;那么就是害命的时候了。事实上赵五文;也并不是不想捅刘流芳;只是他自知这个同门师兄的武功未免比他高上两成;万一一击不能得手的话…
可是;赵五文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他手中刀所捅向的那汉子;武功又何止比他高出两倍!
四下里的***忽然通明!赵五文手中刀似乎忽然刺入了一把铁钳当中;无论如何用力;也再难寸进!在他的冷汗涔涔而下的同时;那汉子淡淡道:
“公子当真是料事如神;这两个家伙一路行来的一举一动;果然俱不出公子的揣测!”
“那当然!我今天就要看看;这两个据说气焰喧嚣无比;竟敢对公子多次无礼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话间;一名雄壮非常的大汉领头拉开门行了进来;哪怕是他进门时候低头的那一刹那;也给人一种大山一般难以撼动的感受
待他身后的两人行入以后;这大汉就站在门口。他仅仅是站在那里;便给赵五文与刘流芳以一种深刻的此路不通的感觉;知道上了当的两人脸上的筋肉抽搐着;豆大的冷汗不住淌落下来;赵五文色厉内荏的喝道:
“你们…你们想怎么样?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后面行入的一个圆脸温和年轻人笑嘻嘻的道:
“两位别发火;我们根本就没有打算以多欺少;其实我们几个来这里;都是看戏的——对于公子怎么处理敢于激怒他的人…说实话;我真的是很好奇。”
这年轻人笑得越是和气;赵五文与刘流芳心中的寒意越盛——未知的恐惧是最善于揪扯人心的!赵五文也不出声;忽然身形拔起;用力撞向旁边的窗户;意欲夺路而逃!
“蓬”的一声巨响!这一撞为求生机;实在聚集了赵五文平生之力!
然而他的感觉;却仿佛是迎面撞上了一堵厚实的高墙!
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呻吟的赵五文与惊愕莫名的刘流芳;旁边人早已大笑起来!
“军师真有一套;知道这家伙一定会撞窗户逃走的;就特意让人将窗棂换做了精铁;哈哈哈!”
“这大概也算自投罗网把…”
然而笑声忽然止歇!
门口大汉忽然神色恭敬的让开身躯;房子里忽然安静了;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种安静纯粹是源自这些看来俱是桀骜不驯的人内心的遵崇与敬畏!
一个修长的身形;穿着一身洁白的袍子出现在赵五文与刘流芳惊惧的眼里;这男子素净得象深山幽谷中一道清瀑;他背着灯光;衣着;发色都漾出透亮的色泽;自他出现以后;周遭的声响似乎都寂灭了;仿佛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清寒之意;令四周都超然的静了起来。
刘流芳艰难咽下一口唾沫;这家伙难得的没有说上一句带脏字的话:
“是…是你?”
宝玉没有说话;也似是根本耻于与他说话那样;只是仿佛自言自语了一句:
“一个人做错了事;那么就得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一道漆黑的身影便从他身后疾掠而出;联同引那两人前来的凌远天一道;迅速制服了震惊中的两人——以他们的实力;本来还能抵抗一会儿;只是赵五文受伤呻吟在前;刘流芳神志被夺惊愕在后;因此竟毫无抵抗之力!
宝玉寒着脸;眼中却闪动着残酷嗜血的光芒!他微微颔首;黑衣人陈五霍然出手如风;以破布塞入了两人的口中;然后令人心悸的骨碎声便响了起来——
这坚忍残酷的少年;刹那间便捏碎了目呲欲裂;眼眶睁大得几乎要裂开的赵五文与刘流芳身上一些不大致命的部位!
例如;手指;脚指;耳骨;睾丸;下颌骨;小臂骨等等;俱是被一分分;一寸寸的捏碎!不仅仅是捏碎;还要仔细的拈弄一番;从而导致着那些断骨便分明的扭曲着;高突出皮肤;以至两人的模样看来都变得有些不**形的青紫怪异。
只有四个字能形容赵五文与刘流芳当时的表情。
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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