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灰灰。”孙神医用拇指挑开神会和尚的左眼眼皮看过后,默然了一阵,转过来对李凭笃定的说,“这毒,我治过。”
“神医治过?”司马远图闻言大喜,“那神会的毒,能祛除?”
“这是神会大师?”两声惊讶的声音在众人眼前和身后同时响起,却是孙神医和进门的崔婉然同时开口说道。
“哎,神会大师很有名么?”李凭拉了一下旁边李白袖口,侧着头,低声问。李白没有反应,仿佛没有听见李凭的问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孙神医,仿佛孙神医的脸上开出一朵花来。
“问你呢,大师很有名么?”李凭再次用力拉了拉李白的袖口,问道。虽然李凭压低了声音,可是室内本身就不大,当李凭问第一声的时候,室内就静了下来,这句再次问的时候,室内的几个人听得正着。
“。。。。。。大师很有名么?”众人头上纷纷冒起黑线,司马远图现在很后悔刚才在船上传那段心决给这小子。
“嗤”后面进来的世家子弟中有人笑出声来。
这下,连李凭也知道自己问的有问题。李白这时候再难扮演一付我不认识他的表情了,低下头示意李凭安静,一会儿给他讲解。
“灰灰只是容易施毒,若想祛除灰灰,有很多医者都能办到。“孙神医伸出手,示意众人放心,随即惋惜道:”我知道的就有两种办法,可从毒的程度来看,大师当是与人交过手,毒开始入内腑,慢慢祛除已经有恐怕来不及。只能用升龙丹了。”
“升龙丹?”
升龙丹是孙神医家传妙药,天下武功七品五境。每一境又被分初、中、上三阶,虽然划分不是那么明显,却真实存在。武功入境后,再做提升很是困难。而升龙丹就能让人直升两阶,运气好一点,跨一境也并非不可能。所以,此丹被成为升龙。
此丹神奇,炼制手法独特,炼制也更麻烦。除了很多稀缺药材外,还有很多不为人所知的秘药构成。
本次来襄阳,孙神医见铁剑门在襄阳城外长年设有粥棚,接济往来贫苦。大叹郑钦为善,而后郑钦款待周到,又赠送许多救人珍药与他。今日拜访间,这老人家便将手里常带的一粒升龙丹赠与郑钦。
孙神医将升龙丹之事简单说与李凭,并接着道,“那郑门主对你满口赞扬,你可前去将此药求来,下一炉升龙丹炼制出来,老夫还他两颗便是。恐寻他不易,早些去,亥时之前一定要赶回来。”
说罢,留下司马远图不时用内力压制神会体内之毒。李凭、李白加上一石小和尚留下屋内众人,匆匆向院外走去。
李凭只到过郑府一次,在襄阳城内最宽阔的大街上,州府衙门的斜对过便是。
经过郑家几代人不停的扩建,已经占据了小半条街的郑府,愈巍峨。门口两个丈高石狮后,朱红的漆门紧闭,八个铁剑门劲装大汉分立两旁。
一边小门半掩,还未得李凭等人上得台阶,早有大汉过来止住三人。
见此情景,李凭哪敢向其道明情况,只得说奉孙神医差遣而来。那汉子眼光干练,上下打量三人,转身穿过小门向里去了。过得片刻,小门“吱呀”一声大开,里面缓步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锦罗绸缎的山羊胡中年黑衣管事,那管事在台阶上袖手而立,斜眼瞥视了下三个人。三人中,一个小和尚,两个书生打扮,那管事久做逢迎往来之事,虽摸不清三人来路,但也看出三人绝非世家或者门派中人。
“你们奉孙神医之令来此,有何凭证啊?”
李凭来着大秦,从未曾与强豪门庭打过交道。心道,那郑钦获来得升龙丹之事,恐怕所知者不多。当下也不便说将出来。
迟疑间,旁边一石小和尚眉头一皱道,“我们来此求见郑门主,替孙神医借一样昨天的东西。此乃医治好王家少爷的李小神医,来这里也有王家少爷的意思,还需什么凭证。你找郑门主一贴身之人问问便知。”
李凭心中暗道小和尚伶俐,这话正合适他来说。
最近襄阳城往来客人众多,郑府多有贵客上门。管事也是难做,轻慢不得,轻信不得,一时难下结论,踌躇了一下,转身也返回小门去了。
此番时间稍长,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年岁稍长的老管家快步而来,几步下了台阶站在三人身前不远。
李凭仔细打量,确是不曾见过此人。来人鬓角已花,后背稍驼,双眼见倒是一片平和,客气的向三人拱手道:“小神医,有劳久候多时,多多赎罪。”话语间虽是客气万分,说话间,确是用眼静静打量三人,显是也从未见过李凭这个小神医。
“好不凑巧,今日鄙家主上在松鹤楼宴请贵客。若有什么事,可好明日再来,或是让鄙主明日去孙神医府上探望。”那老管家说的客气,滴水不漏。三人别说将事拖到第二天,便是拖上一时三刻也内心如焚,当即表示直接去松鹤楼。
“既然小神医预去松鹤楼,那我着人带路好了。”老管家回唤了门口劲装汉子中的一个,”阿四,你带贵客往松鹤楼见门主。“
那阿四边指路向前,边掇在三人后面,竟隐隐有监视之意。几人辗转而行,两盏茶功夫,松鹤楼已经在望。
那松鹤楼共四层,乃是襄阳城第一酒楼,远远比白云楼高出太多。
其时,天将日落,远处红云漫天,松鹤楼的一角还留着一点夕阳。远远望去,松鹤楼内灯火逐次点开,酒楼已显示出他的富丽堂皇。原来这郑钦在今晚款待到达的诸世家和门派的年轻子弟。这松鹤楼便是铁剑门名下产业之一,下午时分,已经将菜品准备妥当。这经纶手,做事稳健,丝毫没有武林大豪的傲慢之气,天色尚早,已经提前到此筹备。
此时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个把时辰,各世家子弟尚未到,一些门派中的青年俊杰已经6续往松鹤楼而来。众人在长街相遇,免不得寒暄一番。热闹长街,满是望松鹤楼而来之人。
待得至松鹤楼下,那阿四撇下三人,快步奔向门口。门口站立一人,正是赵天殇,阿四低头行礼,附耳一阵低语,将李凭三人来意说与赵天殇听。
“李凭、李凭。”李凭与李白一石站在远处,突听到松鹤楼下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抬眼望时,现正是林哥一身铁剑门的劲装。正在远处向李凭摆手招呼。
李凭快步走向林哥,待到近前,现林哥一贯憨笑的脸上,带着悲戚之色。
“王老先生遇害了。”林哥开口劈头就向李凭道。
“王老先生,遇害了?”这消息太过突然,如同一把斧子,直接劈在李凭头上,一阵恍惚。李凭眨了眨眼睛,嘴里又重复了一遍,“王老先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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