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郑重地向蓝烟鞠了一躬,带着他手下的那些兵自去了。
事情也算善始善终地收场了,功德圆满的蓝烟,不想再站在街边被路人与那一帮哄抢未遂的乞丐们围观,指指点点,当即便转身欲回粤珍楼。
却再也料想不到,转首一眼便觑见,方才一直在大堂内与书生们畅谈的龙君宇正驻足在店门首,面色清冷地望着她这厢。
闹了这一出,蓝烟自度还不算太出格吧,虽然在意外撞见龙君宇那张清冷中蕴含着些许愠色的脸时,心里还有些不确定,但再略想一想,便又多了几分自信。即便此刻她身上聚焦了不少人的目光,也正在为有幸观看到刚才布施的那一幕的路人所议论着。
放眼整个京城,一日所上演的新奇的、不新奇的事桩桩件件不知凡几。单是官宦贵勋之家也要闹出不少事来,哪个府上的少爷又强抢民女了,某个大人的公子与某一府上的小姐定了亲,谁家的女儿家教不严与外男私相授受,某大人私德不修贪污受贿被人告发以致解职还乡……
哪一桩,哪一件,不比方才这一出轰动,更能引起京里百姓谈论的兴趣。
与之比起来,她这简直都不算事。
心里这样一思量,蓝烟对上龙君宇的目光顿时坦然多了。几息之后,龙君宇撤去目光,举步向着街边停靠的那辆寻常的黑漆马车而去。
话也不肯对她说一句,抬脚就走。前一刻犹自坦然的蓝烟一时间有种被人嫌弃了的感觉,似是她做了什么教他觉得丢脸的事,竟是装着不认识她一般地走掉。
几名扈从紧随其后地,情势急迫,不容蓝烟多想,只得亦尾随而去。
抬脚欲走,忽然想起方才的包子钱还没付呢,遂在衣袖的遮掩下动念自空间取了一两有余的碎银子,放在店小二端着的空托盘上,交代道:“这是包子钱,多出的你们三个均分了。”
说罢,不待几人回应,便匆匆离去。走了几步,蓝烟脚步一缓。
粤珍楼是一座中高档茶楼,在京城颇富名气,来此的用膳的食客坐车乘轿的极多。街边自然停不了多少车轿,一到饭时更会车满为患。粤珍楼的主家修建之初便考虑到了这一点,在后院圈出了一个院子专来停放食客的车轿,茶楼两侧各辟出了一个巷道,一出一进,甚为便利。
此时,龙君宇正在出口处候着马车,周统领与两名扈从随在他身侧,其他人去后院取车牵马。
龙君宇负手而立,注视着街上往来的行人与车辆,扈从们不是关注着甬道里驶出来的一辆辆马车,便是警戒地留意着四下的动向,总归此刻他们的目光都不在蓝烟身上。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宫吗?蓝烟觉得自己的脚步瞬时沉重起来,心也“扑通扑通”地律动起来……
那个念头骤然跳出来的,对她实在太具有蛊惑力了,她的脚如何也抬不起来了,就这样地呆立在冷风中的街边。
这时,扈从已
然把马车驾了出来。
蓝烟的脚却还是动不了,心绪愈发的凌乱,乱得她无法理出一个思路来……
马车已当街停在了龙君宇跟前,挡住了他观望街景的视线,却挡不住他遽然射向她的目光。那一束光宛若划过天际的一道闪电,刚一触到她,她的身子便为之一颤。
蓝烟情知应该到他那边去,立时马上。可须臾之间发生的变故,教她的脚更提不起来了,杏眼圆睁,张大的嘴却是发不出声来。
充当御者的扈从,乍然毫无征兆地身子一歪自车辕摔倒在当街,脖颈处“汩汩”地淌出一汪血流。几乎就在同时,马车另一侧蹿出一个黑影,剑光一闪对着龙君宇当胸就是一刺,复又猛抽了回去。
而正盯着她这边一无防备的龙君宇,闷哼着倒退了两步,冷峻的脸也霎时变得狰狞起来,牙关紧咬仿佛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寒剑过处血奔涌而出,胸前的衣裳顷刻被泛滥的血液浸了个透。
变事一出,处变不惊的周统领与其他扈从火速护住龙君宇,与自马车内相继蹿出的数名黑衣刺客交手在一处。
车内逼仄,藏不了多少人,但刺客的人数明显还是占了上风。周统领武艺高强、膂力过人,手下的四个人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中好手,但刺客身手也不弱。
己方才又损失了一人,眼下以四敌七,尚且还手有余,情势虽不算太糟,也不容乐观。只能尽量拖住他们,以期掌管燕京六街的巡察与警示金吾卫闻讯赶过来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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