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爹闹呢?还不够吗?这么多年你偷偷拿咱们家的粮食、钱给他们还不够吗?有东西你宁可给张赶美也不给建功,我爹又给张赶美安排工作,还不够吗?你现在又在闹什么呢?”李建国怔怔的看着张芳,他好像第一次真的认识他娘。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是你亲舅舅,咱们家帮衬帮衬怎么了?你还有没有点亲情。”张芳眼睛一厉,骂道。
“亲情?那弟弟不是你亲生的吗?为什么你不喜欢他?为什么他要被张赶美欺负,为什么去舅舅家包饺子、吃饺子的时候要被你丢在家?”李建国脱口而出,这件事情他已经想了一天了,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我对李建功不好?他生下来就是来克我的,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一件事办得是可我心的,你舅妈说的对,他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为什么不带他去你舅舅家?因为你舅舅你舅妈还有你赶美哥,没有一个人喜欢他,他顶撞你舅妈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有,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那些从李建功那里省下的好吃的、好穿的哪一个不是到了你那里?你还有嘴来说我?”张芳反驳道。
李建国脸色青白的说:”是啊,我也有错,我也有错,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呢?但是,娘,你真的不要再闹了。”
张芳皱着眉头看着李建国,心想: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我闹成这样是因为谁,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笨呢?
李建国没有心情看他娘的脸色,他走到门边,打开门,一抬眼就看见站在门外面的李建功,“建功是不是都听到了?”李建国心想,张嘴结结巴巴的说:“建功,你·····你怎么在门口啊?"
”我刚才想进来拿点东西,没想到正巧碰到你们在说话,就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你们是不是说完了没有?还要多久啊?要是你们还要说一会儿的话,我就先回屋了,就站了这么一会儿,就要喂蚊子了。”李建功说,李建国见他神色如常,心里想:他到底听见没有啊?嘴上说:”我们说完了,你快进来吧。“
李建功进来,直奔李力说:”爹,我那屋没有纸了,你还有吗?给我匀一点,我在算咱们村里的适龄参选人呢。“
李力点点头说:”有,等我,我找找。“说完就去翻书桌的抽屉。张芳见李建功进来就直奔李力,跟没有瞧见她一样,生气的使劲哼了一声,李建功听到后,转身说道:”怎么了?我站在这儿碍你眼了,你放心,白眼狼马上就出去了,不在这儿让你不自在。“
张芳被李建功噎了这么几句,脖子憋得的通红,但是没有说话,李建国则是往李建功跟前走了几步,又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说:”建功,娘她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你也知道她的。平时说话就不太过脑子的。“
李建功平静的说:”我没多想,我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李建国张了张嘴,想在劝劝,却觉得无话可说,这么多年的忽视和欺负,那是说几句能抹平的?
就在这个时候,李力把找到的纸递给李建功说:“给你,你别弄太晚了,烛火太暗了,仔细眼睛疼,再说了,爹又不着急,你今天晚上别弄了,明天再弄吧。”
李建功拿着纸,说:“我知道了,爹,我先回去了。”转身绕过李建国和张芳,会自己屋里去了。李建国还想追过去说些什么,被李力叫住了,“建国。”
李建国听见爹喊自己,转回身说:“爹。"
"你长大了,爹很欣慰,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是你长大了,就是好事,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步登天的事情,你要记得,脚踏实地,认真实干才是正道,外门邪道得来的东西。“说到这里,他意有所指的看了张芳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是不会长久的,记住了吗?“
李建国看了一眼张芳,又看了一眼李力,低头说:”爹,我知道了。“
李力微微颌首,”好,你先回屋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工呢。“
”好,爹,我先回屋了。“李建国转身出去了。
张芳因为刚才李建国刚才顶撞自己,所以没有扭着脸,没有看他,等李建国出去了,才嘟嘟囔囔的说:”不会享福的,明明有一步登天的机会,非要在土里刨食儿,也是个没出息的。“
李力听见她嘟囔,瞪着她,等到李建国那屋的关门声响起,李力才开口说:”我不管这次你的哥哥嫂子又窜掇了你什么,我只警告你,少把你家那些龌龊把戏和心思打到我的俩个儿子身上。“
张芳像是被突然点燃了一样,说:”你终于说实话了,你就是看不起我哥哥和嫂子,看不起我!“
李力淡淡的说:”要想被人看得起,就要干让你看得起的事情,你们家干的好事情,平射吗让我看的起。“
”我知道,你恨我当时算计了你,让你没法跟你那个黑五类的大小姐结婚,可是你苦苦守着人家,人家压根不稀得搭理你,在外面就把婚结了不说,她本来就只把你当个弟弟。只有我,我给你生儿育女,替你伺候爹妈,你就是再恨我,也该抹平了吧。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看你对那个小野种那么好,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张芳拍着心口说。
“什么野种?你少胡说八道!"李力站起来怒声道。
”怎么?说中你的心窝,杵到你的肺管子了?我嫂子早就跟我说了,要不是你的野种,你会对他那么好?还总是让李建功跟他玩在一起,难道打的不是让他认祖归宗,回到你们老李家的意思?“张芳梗着脖子,喊道。
”我照顾他,是因为他是故人之子,我小的时候,是林家伯伯和姐姐对我多有照拂,我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次我娘的医药费是人家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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