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间太多年没见,即使心里再是记挂惦念,如今重逢时相说不生分都难,一时之间,他竟没能开口,生生将话茬儿忍了回去。
内侍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忙不迭捧了冷药出去:“是。”
“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皇帝拢了拢肩上氅衣,状似不经意询问。
“有点事想找郝总管替我安排,顺便给父皇请安。”尉迟澍这回倒是说了实话。
皇帝循着他的视线看了眼立在不远处的傅云琅,并未介意自己只是被“顺便”了一下。
三更半夜,他俩贸然进了皇帝寝宫,傅云琅多少感觉局促,连忙请安:“陛下安好。”
许是怕皇帝直接问话她会有所为难,尉迟澍紧跟其后就插话进来:“丰王余孽在城中兴风作浪,掳劫她不成又烧了她的别馆。这城里城外指定都要乱上一阵子,将她一个人放在宫外儿臣不很放心,宫里闲置的宫殿当有不少吧?借一间先安置了她,等这场逆案的风头过去。”
这样做,的确是不合规矩。
皇帝心中迟疑考虑时,免不了又多看了傅云琅一眼。
傅云琅都做好了他要询问自己意见的准备……
院子里,当是郝总管叫人搬了炉子准备煎药,说话声隐约传进来。
皇帝便扬声叫了他:“郝盛。”
“陛下!”
郝盛闻声疾步进来,皇帝便指了指傅云琅,吩咐下去:“叫人将玉英殿收拾出来予这丫头暂且安置吧。”
郝盛尚不知道宫外发生的事,闻言虽是奇怪怎么这时就叫傅云琅住到宫里来,还是应诺:“是。”
他转身出去。
尉迟澍就随手拿起桌上皇帝方才在看的折子兀自看起来:“是西南盐务之事啊……”
一目十行看完,他便大喇喇的一挽袖子去提朱笔:“夜里看这些伤眼睛的,儿臣的眼神好,父皇您说,儿臣替您提笔捉刀。”
事实上,皇室之家里几乎不会有这般随意的父子相处之道,即使尉迟澍这人本就有些恃宠而骄的轻狂,可他也不傻,以往在楚宫时,他便是在承德帝面前胡闹时候也分时间场合。
皇帝并未动怒,只他深沉惯了,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父子二人要谈政务,傅云琅便自觉回避,转身走了出来。
院子里,郝总管正愁分身乏术。
皇帝的汤药他向来不敢假手于人,即使下头人煎,他也定要从旁不错眼的盯着才能放心,而此时要给傅云琅准备住处也同样是件不能假手于人的大事……
“这药我来煎吧。”傅云琅径自移步过去。
郝总管自也不会放心将这差事交给她做,就听殿内尉迟澍扯着嗓子喊:“用的都是好炭火,又不起烟尘,外头冷,你搬这外殿里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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