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一默,彼此无言,殿内半刻沉寂。见我态度冷漠,终是没有忍住,六耳靠得近了,一舒心头疑虑,问:“你对我如此厌恶,为什么又要答应去那凶险之地。”
原本垂着的眸子慢慢睁开,看着窗外群山起伏,平静无波道:“大王多虑了。我答应你,不是为你,是为自己。”
语毕远远行至桌前,依旧背对着他,矮身坐了下去。
“那你,不后悔吗?”他颇有质疑。
盯着桌上的一角织锦,努力隐忍着内心汹涌,淡笑着反问:“那你肯放过我吗?”
并不打算等候他的回答,若他真要回答,也都是我最不爱听的,接着启唇:“大王,你出去吧。”
六耳近前,仿佛是被冒犯到,或者认为我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一手撑在桌面,微躬身,迫着我的眸子:“要我出去?我凭什么出去?你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由得了你么。”
我点点头,抿着唇,有笑颜而无笑意,自嘲地轻嗤一声,垂首回道:“是我唐突了。”
针锋相对只会两败俱伤,我以退为进,六耳碰了一鼻子灰,无话可说,逐渐缓和下来,可语气仍然不善,他道:“你性子过于孤僻,往后定要吃大亏的。”
我毫不在意,携着生疏的礼节,十分客气:“谢谢大王提醒,我会注意的。”
六耳的司马昭之心我悉数明了,偶尔却也觉得荒谬,你已经打算拿我作棋子了,为什么,又要假心假意的过来多言,不仅自找没趣,还给彼此心里都添了堵。
这是何苦呢。
气氛并不融洽,六耳梗了半天没有蹦出一个字来,好在救星适时出现,是那白骨捧着一盆含苞待放的昙花走了进来。
她极是欢喜的笑着,明亮的双眸水一般温柔。大大方方地将花儿放置在靠窗边的小圆桌上,道:“花期将近,估计这几朵琼花今天晚上就要开了,送与之心姑娘赏眼。”
六耳摇摇头,许是被我气到,恰好白骨来此,便作势要走,走前不忘回头嘱咐白骨一句:“照看好她,还剩下两天,不要出什么差池。”
白骨领命,目送六耳离去后,笑盈盈坐到我身旁,一双秋水明眸眨了眨,歪歪头,像看着自家小妹一样,亲切地问:“姑娘有没有什么想玩的地方,我带你去啊?”
我愣了一下,不太相信,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出去?你不怕我逃走么。”
明明那猴子才刚走,她竟胆大包天,要将六耳的话置若罔闻?实在不合常理。
“不会,你不会。”白骨十分自信,洞穿了我的疑虑,忙不迭解释道:“我啊,是看你这几日呆的无聊,不妨出去走走,透透气也好。”
她原是好心,我有些犹豫,实在禁不住诱惑,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想了半天,试探着凑近她,壮着胆子:“那不如,我俩找一处酒馆,喝一个不醉不归?”
惊愕之余,白骨忍不住扑哧一笑,她笑起来甚是好看,眉眼间顾盼生辉,说不尽多么妩媚迷人,我看着也笑了起来,心生欢喜,拽拽白骨的衣服,滑到她的纤纤玉手上,带着些许的唆使,问:“去不去?”
她连连答应:“去得去得,今日权且放松一下,陪你这小姑娘喝喝酒,耍耍乐子,也是快哉!”
白骨十分毫爽,并不避讳。带我出去原本就是她自己的主意,决不可让六耳知晓。故而临走时,两个人偷偷摸摸,瞻前顾后。确定不会被发现,倏忽间忙忙踏上云头,往那逍遥自在处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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