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往前开了不久,原本持续地吹到脸上的风,突然间减弱了不少。
乔沅明白,一定是驶到那艘官船旁边,风被对面的船身所阻,才会弱下来。
乔沅想揭开眼上的罩布,可那块被人绑得很紧,她怎么也挣脱不掉。
无奈之下,她只能孤注一掷了。
她从袖子里取出布包的玉镯,伸出窗外用力一抛。
拜托拜托!一定要丢到船上!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响,她的玉镯居然真的扔上了官船的甲板!
乔沅又惊又喜,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躺下,心中默念:辛良遥,你可一定要找到我!
第二日清晨,天刚刚亮起,杜昙昼和莫迟就已赶到临淳湖边。
昨天,州府的官员已经在容岛附近搜查完毕,确定了几个官船可能会在的地点。
今日,冉遥几乎把州府内所有能干活的人都带来了。
众人分乘小船,分散到各个可能地点,寻找被劫走的官船。
上船后没多久,莫迟就蔫了。
当然他的精神萎靡,别人是看不出来的,他看上去仍旧是笔直地坐在船上,还是那个劲瘦利落的莫护卫。
可杜昙昼瞧得出来,他的双眼渐渐失去了光彩,表情也严肃了几分。
起初,杜昙昼还以为他这是担心时方砚的缘故。
不久后,莫迟的眸光越来越暗淡,唇色也越来越白。
杜昙昼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他侧头问莫迟:“你……不会是晕船吧?”
莫迟看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有气无力的表情。
杜昙昼愣了愣,不敢相信道:“你堂堂一个夜不收,居然会晕船?”
莫迟忍着反胃,咽了咽口中的酸水,艰涩道:“其实……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坐船。”
第55章莫迟调笑似地瞥了杜昙昼一眼:“这招我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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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州地处西北,干旱少雨,大部分湖泊只有夏天才会蓄水,冬天干涸得连湖底都会暴露在外,完全没有需要坐船的机会。
焉弥就更干了,国境之内,最深的湖水也才刚没过马腿而已。
在这两个地方度过了前半生的莫迟,从来没坐过船。
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理解晕船这个词的含义。
坐在船上还能晕?那骑马不是更颠簸,难道还有人会晕倒在马背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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