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护她无虞。
“驾!”长鞭一挥,急促的马蹄声在空旷的巷道里飞扬不止。
仿佛心里愈焦急、愈担忧、愈愧欠,那疾行的马蹄便会更快一分。
她总是以明朗纯净的眼神看待周遭,无忧无虑的,似乎外界的任何是非尘埃,都不该成为她的纷扰。
因而他竭力将一切险恶与她隔绝,可不知怎的,却总是弄巧成了拙。
在沧州为她打点好了一切不辞而别,却引得她千里乘船来京,险些失了半条命。
在雨天漠然转身,不让段鹏之同她相碰,却引得她冒雨追寻,高热昏迷至今。
三更的鼓点响了,魏珩勒马在距秦府不远之处停下,双眼盯着那紧紧关闭着的大门,和依旧亮着的灯火,暗自攥紧了拳掌,低喘了口气,满心七上八下,着急得无以复加。
他也不知,为何越是希望她过得好好的,便越是引得她频频受伤。
夙夜未眠的疲惫,和胸口起伏不平的心潮,令魏珩有些艰难地阖眼缓了口气。
可他却是忘了,自幼没人爱过他,他又怎会知道如何去爱别人。
从未有人对他嘘过寒问过暖,他又怎会知道,如何温声细气地去关心旁人感受和想法……
经过一夜的悉心照看,沈青棠终是在次日未时,阳光正明媚的时候,慢慢睁开了眼睛。
神志还有些朦胧,便听婢女欣喜地向外唤了声,“夫人,小姐醒了!”
夫人?
模糊的视线缓慢聚拢,映出了她先前在秦府所住屋子的样貌来。
记忆连珠成线,她蒙了两下,也终于想起了些事情来。
对了,秦颂的母亲该从佛寺归来了,他们约好了要欢聚一叙。
他先带她去街上抓了清凉解火的药,然后突逢大雨,便去了一家很精美的酒楼用了饭。
然后……
黄衫妇人的笑谈、瓢泼的大雨,决然离去的雪青色身影,和她声嘶力竭的哭喊追赶。
一帧帧一幕幕,猛然闪进了她的脑海,好似利刃一般划开了她混沌的意识,吓得她顿时惊醒了。
原以为只是个噩梦,熟料却是最冰凉刺骨的真实。
子钰……
就是那个鼎鼎有名的锦衣卫指挥使,魏珩。
从他们在京城重逢的那刻起,他便对她刻意隐瞒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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