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大叔,怎么样?伤到没?"
厌恶地瞪了一眼半疯狂的仇无衣,范铃雨转身就要扶起摔倒在地的樵夫。
"怎敢让大小姐……"
樵夫也只是被跌的全身疼痛,并未伤到筋骨内脏,讪讪地坐在地上,不敢去碰范铃雨伸出的手。
"大叔,元山城又不是我爹爹的城,它是咱们大家的城,我们范家是为大家做事的,哪有什么敢与不敢。"
范铃雨向着樵夫笑了笑,一把拽住那只常年劳作而变得粗糙的大手,将樵夫拉了起来。两名士兵拾起散落在地的木柴,轻车熟路地将其捆好,立在樵夫身边。
"好!"
"大小姐说得太好了!"
围观的众人之间立刻爆出雷鸣暴雨一般的喝彩声。
"多……多谢大小姐。"
樵夫背起木柴,结结巴巴地挠着头道谢。
"王五!"
"是!"
一名衣着稍显不同的中年士兵快步走上前来,自怀中取出数枚金币,客客气气地交给樵夫。
"这……这怎么成!"
"大叔,法令就是如此,坊市街道当中,杀人斗殴,盗窃滋事等,肇事之人固然有罪,当日巡城者也有责任,需要赔偿受害者的部分损失。大叔你先拿着钱去看看大夫,要是有内伤,我们范家承担一切费用。"
年龄尚轻的范铃雨一字一句地背出法令条文,名字叫做王五的士兵将金币塞进樵夫手中,不容拒绝。
"多谢,多谢大小姐,多谢范老爷……"
樵夫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人群当中喝彩声,鼓掌声久久不绝。
这一切,仇无衣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依然深陷在黑暗当中,也不拭去泪水,张大嘴巴笑着。
这种孤寂感,只有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才体会过。
全部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花草树木,陌生的人群……
好像一切都是虚假的,只要眨眨眼皮,就会像梦醒一样全部消失。
寒冷,孤独,不信任,疏离,自卑,自我放逐……无数复杂的感情占据了仇无衣的思维,令大脑变得混乱不已。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范铃雨看都不想看仇无衣一眼,回问道。
"大小姐,这个疯子也不是主动出手伤人,只是意外而已,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属下认为把他赶出去就算了。"
王五谨慎地回答道。
"不妥,这个人……实力非常的强,这样做反而危险,你们退下,让我先试试。"
听到王五的话,范铃雨摇头否决道,她觉得这个陌生人虽然行为荒唐疯癫,但身为武者的实力还在,说不定就会出手伤人。
"可是……"
"没关系,这里可能只有我能和他过上几招,你们先去疏散人群,万一他再起疯就不好了。"
范铃雨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着披风缠身的仇无衣,越是细看,就越觉得此人力量不能小觑,心中也更加好奇。
这种程度的武者随便去哪个城都足以创下一番事业,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才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那破披风还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难道是天衣?不过看起来等级很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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