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没落尽,他已经自然而然地转过了身,看样子马上就要溜。
刚刚走到楼梯口,还没来得及上台阶,应晚听到背后那人冷冷出声:“站住。”
应晚心想,完了,大事不好。
“哥,”深吸一口气,他站在原地缓缓回过头,“我真的只想当个勤劳踏实的清洁工——”
皮鞋在过道地面敲出沉闷的响声,于白青在距离他半米外的地方停下了。
微风裹挟着淡淡烟草味从身后那人身上飘来,于白青问他:“你真的只是来打工?”
“……真的只是打工。”应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你相信我。”
“就你一个人?”
应晚:“就我一个人,我保证。”
于白青不出声了。
走廊的绿化带里栽种着几棵树冠泛黄却枝繁叶茂的大榕树,挡住了窗外的煦暖日光。
周围很安静,只能偶尔听到从远处球场上传来的欢声笑闹。
两人的身影被遮挡在大树的阴影底下,感受到了拂上颈后的那股温热气息,应晚微不可查地颤了颤眼皮。
背后那人明明没有靠近,也没有做出任何进一步的举动,他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用枪口紧紧抵住了后心。
背部像过了电流,一阵酥麻感过后紧接着便是空空落落,无法言喻的感觉。
他心里很清楚,于白青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心脏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胸膛,他沉重的心跳声与背后人的呼吸频率渐渐趋于一致,如同两块相距咫尺的磁铁,在此起彼伏中无声地共振。
此时此刻的他,和一个逃亡者没什么不同。被堵在原地无路可走,无处可退。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持局面。
“老大——老大,你怎么在这里啊!”
运动鞋踩上草地发出窸窣声响,一道气喘吁吁的少年音在过道的台阶底下响起,“不是说好十二点在天台汇合吗?”
十二点一到,阿布准时和一起打球的小伙伴们说了再见,离开球场跑上了教学楼的顶楼,准备和老大在约定的地点见面。
结果等了半天,天台上连半个老大的人影都没出现。
他沿着楼梯往下找了一路,才终于在一层过道发现了一个疑似老大的清洁工。
兴冲冲地跑上台阶,阿布刚准备接着往后讲,便看到了老大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看清楚了那人是谁,他在台阶前猛地就是一个急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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