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耀晨静静的躺着,迷迷糊糊之间,他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
小小的他站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的美食却不敢动,因为此刻整幢别墅里的气息,是冷凝的。
富丽堂皇犹如宫殿般的别墅,一个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们严肃有序的站立着,一个个女仆也恭恭敬敬的站立着低下头去。
只有他坐在餐桌前,却也是一样的一动不敢动。
奢华的灯光柔美而高调,却又似乎极致了华丽,拉远了人们之间的距离。
素来灯光都是一家人的象征,在这里看来,似乎却成了悲剧的见证。
“迪娜,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回国,只是因为我是中国人,我从小生长在那个地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宫天羽对着一脸浓妆的迪娜说道。
迪娜不耐烦的转过身来,“你别给我提回国。你当时答应过我的,愿意跟我来法国,再也不会去见那个贱、人。现在你说要回国。我能怎么想?难道这十几年来,你还没有忘掉她?”
“你别总扯小萍好不好?她现在肯定都为人母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这么放不下?”宫天羽放大了分贝,额头的青筋也隐隐暴起。
“小萍?哼?我说你没忘记她你不信吧?叫还叫的这么亲热!说,你这次回去到底想做什么?跟她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约定?”迪娜见他的神情,一提到那贱、人就这么紧张,摆明了是还没有放下,心里的怒火也不断的串了起来,不停的推搡着他,“你说啊!你倒是说啊!一提到她为什么这么紧张?”
本来站在楼梯上的宫天羽被迪娜一推,整个人就顺着高高的楼梯滚了下来。
“啊!宫先生小心!”所有的女仆都紧张而激动的喊着。
而小小年纪的他正走到楼梯下,准备看看爸妈吵架的样子,他本想叫他们吃饭了,却没想到看到的是一个白色的身影顺着楼梯滚落下来,一直滚到他的脚边。
猩红的献血弥漫开来,一直流一直流,恍若一条经久不息的河流,穿过他锃亮的小皮鞋,继续流淌着。
因为整座别墅都采用的最昂贵的大理石地板,硬度也是可想而知,宫天羽的头撞在尖锐的边角上,瞬间就失血过多失去了生命。
“天羽……天羽……”迪娜慌张的从楼梯上跑下来,瞬间仆人们的尖叫声,高跟鞋“啼啼哒哒”的声音,都夹杂在一起,在别墅里回荡着。
只有他是静静的站着的,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和他爸爸,而他脚下流淌着的,正是他爸爸的鲜血。
前一刻他还能听到爸爸的声音,而这一刻,他只能看到宫天羽那双目大睁的眸子,他似乎死不瞑目。
都是她!都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爸爸!从此以后他就变成了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宫耀晨倏地抬起头来,明亮的目光狠狠的投向正僵立在哪儿的迪娜。
她满脸的惊愕和后悔,以及不可置信,她缓缓的蹲下身来
,蹲在宫天羽的尸体旁,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去探他的鼻息。
他清晰的看见,迪娜的手是颤抖的,她的神情是惊惶着。
不久家庭医生便来了,宣布了宫天羽的死讯。
而迪娜站起身来,对着满屋子惊慌的人吩咐,“宫天羽是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你们都听明白了吗?谁要是敢胡言乱语,我就把她送到警局去!”
“是!夫人!”所有人都惶恐的低下头去应答着。
迪娜转身便对上了一双冷凝如万年玄冰的眸子,明亮而清晰异常,却饱含着漠然。
明明他才八岁,为什么他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锐利,那一刻,她已经明白,她失去了这个家……
他的确很清晰,清晰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杀了自己爸爸的凶手,她是个狠毒的女人!她不是自己的妈妈!
……
“爸……爸……”宫耀晨沙哑的声音呼唤着,身子也不安的动着,似乎想要摆脱那个悲惨的回忆,似乎想要摇醒地上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晨……晨……”韩萱草立刻握住他的手,她知道他肯定是做噩梦了,她知道他此刻肯定需要抓住一块浮木。
所以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向他证明着她的存在,她会一直都在。
“爸……不要走……不要走……”宫耀晨苍白而有些发青的唇轻启微颤着,握着韩萱草的手也更加的用力。
韩萱草心疼的说道:“晨,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爸……”宫耀晨猛地睁开眼睛来,眸前弥漫着的大片大片的献血渐渐的散去,映入眼帘的是纯白雕花的吊顶,和紫色随风而起的窗帘纱幔。
那一切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他似乎还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一晚,满屋子的仓皇和失措。
“晨!你醒了!”韩萱草欣喜的看着他,替他擦去额前的虚汗。
宫耀晨侧头便看见一脸焦急与担忧的韩萱草,不禁又安下心来,“嗯。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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