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缓当然起不来床。
连锋摇着他的肩膀把他叫醒,云缓揉揉眼睛,看到连锋英俊的面容后,他还想往连锋怀里钻。
连锋提着他的衣服带他下床,梳洗更衣之后,云缓清醒了很多,直接带着食盒去翰林院了。
朝廷各个部门都有供餐,本朝这几十年来虽在走向衰败,依旧是很富裕的大国,对大臣的开支没有节省过。连锋虽比先帝严厉苛刻,亦没有亏待这些大臣,始终保持着供餐的习俗。
但天天吃食堂总有吃腻的时候,许多大臣下朝后会去吃宫门外的小摊,穿着华贵的一品大臣在宫门外坐着马扎吃馄饨是常有的事情。上朝以外,有些大臣来衙门也会带自家厨子做的饭菜,云缓吃不惯翰林院食堂的大锅菜,御膳房的人会给他提前准备好每天的食物。
所以云缓现在天天带饭来上班。
画卯后云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看着上级都不在,照旧打开了自己的饭盒带薪吃饭。
打开之后云缓瞬间呆滞住了,他原以为连锋说的条件要到明天才实施,没想到现在已经实施了,他都不知道连锋是什么时候吩咐御膳房的人。
往常御膳房会在他早膳的食盒里放一盘金豆糕,是枣泥白糖和玉米做的,糕点表面上还会裹一层金桂花或者干玫瑰花瓣。
今天本该放金豆糕的一层被放了一盘煮熟的山药,白玉般的山药用薄薄一层桂花酱拌了拌。
云缓尝了一口,山药的味道比他想象的更清甜。其他两层是水煮羊腿肉和煮春笋,羊腿肉是最鲜嫩的一小块,不腥也不膻,煮得火候刚刚好,入口即化。春笋只用很清淡的酱汁调味,味道更加甘美。
他开着窗户吃早膳,吃得非常开心。
吃完之后云缓把食盒收拾干净,他捧着茶盏喝茶,茉莉香片浸泡在清澈的汤水之中,唇齿间都是清甜的花香气息。
喝着喝着突然感觉不对劲,云缓一抬头,看到高秀趴在窗边看着自己。
高秀花白的胡须抖了抖,整张脸耷拉下来,眉心深深的纹路看起来更深,一副严厉的师长模样。云缓每次看到高秀,总是想起王妃给自己请的那些教书先生。
云缓放下茶盏:“内相大人。”
高秀点了点头。
云缓虽不是他的弟子,他依旧挺喜欢云缓,尤其在得知云缓是凛王府的嫡子之后。高秀年轻时受过楚家那位老公爷的几句指点,对方算他半个授业恩师。
凛王妃出身江南楚家,是那位老爷子的亲女儿,楚家如今衰败了不少,不比当年鲜花着锦,高秀帮不了对方的忙,但看到凛王妃的儿子,他会想起年少在江南求学时的事情。
江南楚家的小姐娴静文雅,公子芝兰玉树,他想着云缓在凛州的时候应该是王妃手把手带大的,浑身的气度比楚家那些嫡出的公子更为出众。
哪怕没有皇帝那边的关系,靖侯将云缓安排进翰林院,高秀亦会好好教云缓做事。
高秀抚摸着山羊胡须:“既然来了,便专心做手头的事情,提起精神来。”
云缓一笑,温和且很有礼貌:“是。”
高秀没有见过云缓和皇帝在一起的场景,只被皇帝托着给云缓带过一次甜点。
云缓年少,是翰林院里最年轻的官员,眉眼间带着很清澈的感觉。
皇帝涉世太早,皇宫里争斗太多,他年幼的时候就有很深的城府,十四五岁便战场上立大功被封王,如今不过二十六七,便生生的将当了三十年皇帝的先帝挤兑得身败名裂。
高秀很难想象云缓在皇帝这样严肃冷漠的男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大概恭恭敬敬的,比对自己还要尊敬数十倍。
昨天刘卓诚给云缓安排了很多差事,这些差事要加班加点做十多天才能做完。云缓只有前两刻钟能清闲的吃早膳喝茶,等下还要笔耕不辍的忙于公务。
高秀从外面进来,他过问了一下云缓手头上的事情,云缓把刘卓诚的安排一一告知。
高秀皱了皱眉。
高秀以前与刘卓诚就是点头之交,同僚多年却无深入往来,两人各方面都差不多。现在皇帝把高秀提拔得比刘卓诚更高,刘卓诚滋生妒忌,这段时间牢骚不断。
大概刘卓诚看出他有心栽培云缓,且云缓与男子往来的事情令他不适,他开始针对云缓。
云缓现在的差事是繁重了一些,但是,如果能够完成,会在短时间内有较大长进。
高秀把一些浪费时间且无助益的差事给推了,接着道:“刘大人让你写对边境州郡治理的看法,这个涉及到凛州,你好好去写,倘若文辞不够严谨,他会呈到圣上面前,让圣上以为你们云家对朝廷有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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