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淡竹知道云缓昨天在冷玉坊待了那么长时间,想着云缓今天起不来床,所以没有过来叫云缓起床。
云缓睁开眼睛,又在床上翻了个滚,磨磨蹭蹭的才坐了起来,揺了一下床头的铃。
淡竹赶紧从外面进来,并招呼着丫鬟们准备热水和毛巾。
云缓懒洋洋的,昨晚上睡那么晚,他今天醒来之后浑身无力,甚至想回床上再睡一觉。早餐的时候没有进食,云缓是被饿醒的,他不吃东西不行,不得不起来吃饭。
淡竹一眼就看到了云缓脖子上的吻痕。
云缓肤色本就很白,平日里他总是容易被磕伤碰伤,伤口总是很难消除下来,所以房间里常备着一些伤药。淡竹想着这些吻痕和伤痕不一样,自然没提给云缓上药的事情。
云缓完全忘了连锋昨天晚上咬过他脖子,所以和往常一样梳洗更衣。
云缓吃饭的时候,连锋坐在窗边小榻上,他手中拿着一个刻刀和一块木头,不知道在雕刻什么东西。
午餐如往常一样丰盛,云缓一边吃饭一边想着他都大半个月没有去和凛王请安了。受封郡王之后,凛王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三天两头的把云缓叫过去训斥一番。
所以,这回即便是王妃不在家里,云缓也过得相当舒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完全不用在意家长管他。
云缓吃过饭昏昏欲睡,为了避免整天睡觉,他去花园里溜达着散散步。
清露湖已经被填平了,现在上面种了一大片能结果子的桃树,云缓想着是因为桃树旺盛,能够驱鬼辟邪。这次请的匠人手艺不错,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是一片湖,新移栽的桃树一片翠绿,纤长的叶子在风中摇曳,桃叶间还有青涩的小果子。
这个时候,云缓看到一名穿戴着满满银饰的白衣女子牵着一个小孩儿从这边经过。
王妃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云缓听说云广陵吃了不少亏。
陶侧妃和云广陵的夫人韩氏一起打理着府上大事小事,韩氏年轻,在陶侧妃面前稍显稚嫩。
陶侧妃做了这么多年的偏房,她的脸皮被王妃磨炼得比院墙还厚,韩氏面皮稍微薄一些,而且云广陵每每都是要她贤惠大度,不能像王妃那般任性小气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两人每每有不同的意见,韩氏会看在陶侧妃是长辈的份上让她三分。
一来二去,陶侧妃得寸进尺。两人原本各掌一半的权,眼下韩氏被陶侧妃压得将大部分权力都交了出去。
她不敢向云广陵哭诉,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白衣女子看到云缓之后,稍微行了一礼:“小叔。”
云缓还礼:“大嫂。”
这名女子便是云广陵的正妻韩氏,韩氏牵的小男孩约摸六岁,浓眉大眼白皙皮肤,看起来很乖巧的样子。
韩氏出身凛州名门望族,韩家受麒朝影响较多,更像麒朝一些世家,这些年家里有些男子走科举之路入朝为官。因为这个缘故,当初王妃才定了她和云广陵的婚事。
云广陵还有两个女儿,韩氏膝下却只有这个小男孩儿,被云广陵取名为韩虎。韩氏三年前有一胎没保住,身体大伤,被大夫诊断不能再孕育,所以韩氏对这唯一的嫡子很是爱护,去哪里总要带在身侧。
韩虎看到云缓之后,上前抱住了云缓的腰,乖乖的喊了一声“小叔”。
他是知道云缓身上总带糖果,每次都会塞给他。
这次也是一样,云缓塞给了韩虎几块榛果糖:“小虎又长高了不少,手臂上怎么这么多伤?被教书先生揍了?”
韩氏无奈一笑:“他不好好练剑,被世子爷打了一顿。”
云缓见韩氏眼睛有些发红,似乎是从陶氏那边出来往回走,他想了想道:“母妃不在府上,大嫂这些时日辛苦了,可要保重身体。”
韩氏勉强笑着道:“不知道母妃现在到了哪里,家里下人都盼着她回来。陶姨娘的性子古怪,每每有事都说找父王说理,我怎么敢闹到父王那边去呢?世子爷知道了又要骂我。”
这些苦水她是万万不敢往云广陵跟前倒,云缓是所有小叔子里头心地最好又最玲珑剔透体贴他人的,与云广陵又是一母同胞,韩氏知道云缓不会对外乱讲,一时没忍住说了几句。
云缓道:“大嫂受了不少委屈,母妃回来一定会体察大嫂的辛苦。”
韩氏浅浅笑道:“小叔还是一贯心善会说话。今日时间紧迫,有些账目没有理清楚,我先回去了,来日让小虎去您住处给您请安。”
云缓看着韩氏牵了韩虎的手离开了。
后宅这些事情,云缓是插不了手的。因为男女大防,他甚至不好提醒云广陵体谅一下韩氏。有些话一旦说了,倒霉的人还是韩氏。
陶侧妃趁着王妃不在,这段时间她是做了不少妖,这个月她还克扣了下人的月钱填满她自己的私库。
府上小姐都非王妃所生养,陶侧妃给她们衣食待遇远远不如王妃在时。像云当歌、云煜这些生母地位卑微些的公子,陶侧妃给他们院中的份例也削减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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