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宇文化及那绝望的呼喊声,似要撕裂这皇宫的寂静。
他双手奋力将宇文成龙的尸身推上岸边,紧接着,自已狼狈地抓住鱼塘的白玉栏杆,用尽全身力气爬了上来。
雨水倾盆而下,他浑身湿透,雨水混着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口中不停地发出凄惨的嚎叫。
周围的内监们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只要稍有异动,便会招来灾祸。
亭中,裴仁基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复杂的神色。
而一旁的裴元庆却难掩心中的幸灾乐祸,嘴角微微上扬。但他很快收敛神情,朝着萧文进郑重地拱手行礼:“多谢武国公!”
近些日子,武国公的画像在各地城中随处可见,即便裴元庆未曾亲见本人,可单从眼前这人的气质神韵,亦能猜出几分。
看着萧文进,心中不禁涌起几分敬重,且不说武国公在沙场上那赫赫战功,单就今日此举,实在是大快人心,让他感激不已。
“元庆,陛下还在呢!”裴仁基见儿子这般行事,急忙瞪了他一眼。
如今陛下在此,武国公也在,甚至公主亦在一旁,儿子却先向武国公行礼,这岂不是将武国公置于险地,好似架在火上烤一般。
裴仁基说罢便赶忙单膝跪地,对着杨广高声道:“臣裴仁基参见陛下,犬子元庆初次入宫,不懂宫中礼仪,还望陛下恕罪!”
裴元庆经父亲这一提醒,也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双膝跪地,叩首道:“草民裴元庆参见陛下,草民无心之失,还望陛下降罪!”
杨广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说道:“无妨!”
他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宇文化及身上,宇文化及仍在不停地摇晃着宇文成龙的身躯,然而那身躯却如死物一般,毫无生机。
宇文化及颤抖着伸出手指,缓缓探向宇文成龙的鼻下,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刹那间,宇文化及好似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如遭重创,原本跪着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瘫坐在地上。
“儿啊!”他凄惨地仰头,对着天空大声嚎叫,那声音在雨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雨水无情地劈头盖脸砸下,本是中年的宇文化及,此刻却仿佛瞬间步入暮年,浑身上下的精气神消散殆尽,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片刻之后,宇文化及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缓缓扭头,望向亭子这边,不愧是在朝堂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宇文化及,强撑着站起身,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亭子,每走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终于,他来到杨广面前,“扑通”一声跪地,重重地磕头,额头触地,身上的雨水溅起。
声音颤抖,悲戚地说道:“陛下,臣万万不敢有蛊惑陛下沉溺玩乐之心啊,臣只是见陛下心情烦闷,这才带着吾儿成龙进宫,只为陪伴陛下,为陛下开解心中忧愁啊。”
“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无蛊惑陛下之意啊。”
“陛下明鉴!”言罢,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悲戚与绝望。
杨广淡淡地瞧着宇文化及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嘴角微微撇动,旋即猛地甩了一下那宽大的衣袖,袍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他转过身,脚下生风,抬脚便要离去,口中冷冷地吐出:“朕乏了!”那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直直传入宇文化及的耳中。
宇文化及如遭雷击,呆呆地望着杨广远去的背影,那背影在他眼中渐渐模糊,却似一座大山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突然,他双眼圆睁,咬牙切齿,仰头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大吼:“陛下!臣冤啊,吾儿冤啊。。。。。。。。。”那声音在空旷的亭子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戚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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