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竽对着浴室镜检查妆容,没有哪里脱妆,暂时不需要叫化妆师过来补妆。
她从浴室出来,听到来自门口的说话声,具体说了些什么却听不清,只见江淮宁回身关门,脸上情绪淡淡的,缺乏表情。
「我听着像是胡胜东的声音?」陆竽问。
「嗯。」江淮宁走过去圈住她的腰肢,敬酒服是修身的靛蓝色星空裙,将她的身材修饰得玲珑有致,他欣赏着雪白肌肤与深蓝星空的极致碰撞,顿了几秒,向她坦白,「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陆竽感觉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诚如谢柠所说,江淮宁也不想在今天这样喜庆的日子提起叶姝南给她添堵,但他们以前有过约定,不许有事情瞒着彼此。
「叶姝南割腕了,婚礼前给我发了照片。我报了警,警察带救护车赶到她家中,发现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江淮宁三言两句讲完,嘴角提了提,勉强露出一个笑,「我把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以后随她怎么折腾,我们不管了,过好自己的日子。」
听到前半句,陆竽惊得心脏都骤停了一下。还好江淮宁说话没有大喘气的习惯,听到他后面说叶姝南是自导自演,她一时不知是该气愤还是该庆幸不是真的。
陆竽两只手搭在他肩上,手指勾着他的后颈,仰着头轻叹口气:「我好像能理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的意思了。」
江淮宁就着这个姿势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突然生出一番感悟,人有时候太过心软不是好事:「以后我们都少发点善心,多关注彼此。」
陆竽知道他的潜台词,无非是想说以前他们对叶姝南过于仁慈,想着她遭遇不幸,出于同情多番忍让,导致对方以为他们夫妻俩都是好说话的人,越发得寸进尺、不知收敛。
陆竽语气认真地说:「倒也不必因噎废食,世上知恩图报的好人更多。」
江淮宁:「都听你的。」
陆竽弯唇一笑,刚想说什么,从她嘴唇撤离不到一寸的唇再次追了过来,她即将要说的话尽数被碾回去。
江淮宁在宴会厅里就想吻她了,碍着她脸皮薄一再克制,好不容易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又被突然出现的胡胜东打断。现在终于能好好地与她温存,他的吻如夏季的雨,潮热凶猛,显得急不可耐。
或许是有人听见了他的心声,非不让他如愿,不过片刻,外面再度响起敲门声,急促又激烈。
江淮宁撇过脸,阴沉的眼神一闪而过,恼到快要忍不住骂人。
陆竽被吻得晕乎乎,抬眸瞥见他烦躁到不行的神色,不知怎么戳中了她的笑点,控制不住扑哧了声。
江淮宁微怔,对上她的视线,十分不理解:「你还挺开心?」
陆竽没解释,推了推他的肩膀,催促道:「快去开门啊。人家敲了这么久。」
江淮宁没脾气了,摁了摁眉心过去打开门,酒店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提醒他,他爸妈叫他过去给宾客敬酒。
房内的陆竽听到工作人员的话,不禁懊恼,差点忘了正事。
她连忙跑进浴室,重新检查了一遍妆容,都怪江淮宁乱来,她唇上的口红需要再补一下。面中出了点油,得用扑粉压一压。
陆竽拿手机联系了化妆师,去宴会厅前补好了妆容。她的造型没变,只是取下了累人的皇冠,挽起的墨发间只有一枚玫瑰花形的发饰点缀,温婉动人。
出电梯前,江淮宁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我跟工作人员打过招呼,端给你的白酒是纯净水,敬酒的时候记得装得像点,别露馅儿了。」
陆竽一手挡在嘴边,轻声说:「考验演技的时刻?」
「可以这么说。」
「怎么装比较像?」陆竽担心自己演技浮夸当众出糗,「你教教我。」
「微醺的样子还用我教你吗?」江淮宁挑眉,「我记得你以前喝酒总是喝醉,眼神迷离,走路东倒西歪。你自己没印象了?」
陆竽瞪着眼,略显无语:「不带你这么拆台的。算了,不请教你了,我见机行事。」
他也不想想,她能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走路东倒西歪吗?
「开玩笑的。」江淮宁说,「现在认真教你,说话时假装语速缓慢,最好带着点结巴,如果脸能红一点就更逼真了。」
「……」
两人来到宴会厅,服务生端来托盘,一人取了一杯酒,先去给长辈敬酒,然后是爸爸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最后是同学朋友。
同龄人能闹腾,带头起哄的是高二的体育委员付尚泽:「你俩喝一个交杯酒,我们这桌的敬酒就免了吧。」说完他看向这一桌的老同学,「我的提议怎么样?」
班长曾响鼓掌附和:「老付说得对。我们可是你俩感情的见证者,放在古时候高低算半个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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