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之中的意识也逐渐清晰,一阵凉风袭来,惹得她打了个寒颤,这下脑回路才全然通畅,猛然抬眼间却是见到眼神中极尽怨念,额头处还略微青肿的姚锦墨。绿珠见这情况,一时间竟是仍是有些懵,饶了饶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来人:“你缘何这般表情看着我?”
不理会她浑然不知的表情,姚锦墨放下揉着额头的手,冷哼一声道:“刚将你从鬼门关中扯回来,你却是这般报答我。”
脑中的乱麻逐渐解开,思绪也有些清晰,绿珠想起来之前被温泉中的漩涡冲走,与刚刚姚锦墨的表现和自己的感觉相联系,已是明白个所以然,随即惊讶地捂着唇,难以置信道:“你不会给我做人工呼吸了吧?”
姚锦墨见她夸张地瞧了瞧胸口,犹豫下又迅捂住唇瓣的夸张表情,朝她翻了个白眼,一个细微的甩袖动作便抽出袖中的折扇,如往日一般想摆出一个潇洒的动作。折扇却是因为长时间被河水浸泡,出一声闷响后,便支撑不住恹恹地耷拉下扇身,丝毫失去了往日名家所做名扇的俯视众生之感,再加之姚锦墨此刻衣裳、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的落汤鸡的形象,着实是……嗯……幽默风趣!
姚锦墨狠狠抽搐了下嘴角,又听到绿珠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干咳一声便随手便如同掷垃圾一般将折扇丢到河中,道:“见你还苟延残喘着,不过是依你那日所说替你人工呼吸罢了,别拿那种像是见鬼的表情看着我,足足一整日没洗漱过,我可下不去嘴,只不过照着你所描述的替你按压胸口罢了。”
绿珠仍是掩着嘴,盖不住的笑意,知道他不过是极为尴尬想扯开话题,听得这个回答虽极是满意却也丝毫不能将她的注意力从刚刚那件事上移开,笑容满面道:“那……那就好。”
姚锦墨嗤之以鼻。随即朝前走了几步至她身前蹲下,以食指勾住她的下颚,垂眸看了一眼她****所在处,又带着寻视意味对上她不以为意的眼神。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不过你那处着实是毫无立锥之地,若是论起手感……”
虽然她那处不是波涛汹涌,但也不至于穷凶恶极好嘛!不过是她嫌在外多是不愿引起他人注意,才用裹胸布使劲缠绕了好几圈,而这般还是可以凸显她女性的第二特征的。若是她日后扯去它。还不知会惹得多少男子垂涎欲滴呢!
还不待他说完,绿珠知是若是再在这个话题上持续下去,她恐怕是讨不到丝毫好处,便略大怒意地拂开他的手,厉声喝止道:“闭嘴,若是敢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我要你好看!”
姚锦墨挑眉,把我拿着手中的扳指道:“你有什么资本可以威胁我?”
绿珠鄙夷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但是思来想去仍是暂时还找不出可以与他的势力相抗衡的实力。不过话既然已放出去,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珠挺直了背脊。声音也放大了几分,侧了侧头以瞥眼的傲然姿态看着他更是笃定地道:“嗯……现下看来是没有,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不代表我日后没有!”
“哦?”姚锦墨拉长了声音,微蹙眉头似是苦恼地摇了摇头,眼中的笑意却更甚道,“那你可要加紧度了,我时常是管不住嘴的,若是来日一个不小心透露出去了,可别怪我。”
不愿再同这位厚颜无耻的仁兄在这注定了不会是她赢的话题上继续下去。绿珠撩开黏在脸上的一缕头,脸上顿时感觉舒爽不已,这才认真地寻视了下四周。
“对了,画卷。”突然感觉到胸口处的膈应。绿珠猛地惊呼,慌乱间连忙将衣襟下的已然湿透的画卷取出。
宣纸的隔水能力还是不错的,画卷没有因为受潮而耷拉下卷曲的画身,除了有些湿潮的感觉外并不其它异样之处。
“你将画卷打开瞧瞧。”绿珠将手中的画卷递给姚锦墨,吩咐道。
姚锦墨抽了抽嘴角,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吩咐小厮。接过画卷之后却还是照做。
画卷于姚锦墨手掌处徐徐往下展开,令二人惊讶的是水墨竟没有丝毫氤氲的痕迹,水珠覆于其上倒替它增添了几分透亮之感。
见绿珠一脸惑色,姚锦墨挑眉道:“千年墨,洛湛倒是舍得下血本。”
“千年墨?”绿珠小声低喃着这三个字。
传闻千年墨乃是万金难求,它所画上之物,遇水不溶,****不化,就算是处于冰火两重天的境地之中,只要所依托之物经得起考量,那么它便可持续千年之久。
自然,这千年是世人臆断的,毕竟没有人能活到这么久!
洛湛却是拥有这玩意,并且将之用在母亲的画卷之上,其心可知,虽早就知晓通透了,却没想到竟是痴情到这地步!
望着画卷思忖间,二人均是出啧啧声,止不住地摇头,面上却都带着些许似嘲讽的笑意。
“收起吧。”绿珠道。
既然画卷无恙,那么便是放心了!
姚锦墨将画卷重新卷起,递给绿珠,绿珠则重又将它收回衣襟之中。
他们现下就在一条河流的旁边,周围草地上除了偶尔的几棵树外便是别无他物,倒不像是荒郊野岭的模样。因为此处的草长势高低不平,有些地方已然是只能看得见黑中略带黄的土,分明是常年被人踩踏出来的。再而这里的杂草长得并不高,也不会杂乱无章,而全然靠着大自然馈予的植物自然不会有此觉悟。
而顺着那个漩涡竟是能到达此处,并且有人居住,那么此处定然不简单,他们一直期盼之人一直隐居在此也不是不可能的。
满意地打量完,绿珠心情甚好,唇角便都是带着微微的笑意,回转过头看向他道:“这是哪里?”
见她这般许久终是记起了他的存在,他冷哼了一声,几乎是用看呆子的眼神嗤之以鼻道:“荒山野岭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其实说完那句话之时,绿珠就立即后悔了,悔自己不经大脑思考说出了这么一句啼笑大方之话,虽说心中做好了接受嘲讽的准备,但听得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话语,心中还是不由得不爽,愣是她努力地深吸了几口气也没法缓下去。
“我是女的,你就不能迁就下我吗?”绿珠抓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子就朝他扔掷去,见他一个拂袖轻而易举地将石块拍落在地,双唇微张似又要启齿的模样,快人一步厉声说道,“不许说我不是女的!”
“我没想说……”
姚锦墨几乎是扯着嘴角说出这句话的,却被绿珠几乎布满怨念的眼神制止了。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她是想一辈子蜗居在地上不起来吗。不过现下觑着她的面色表情似是和缓了不少,许是心中的怨气随着那几声怒吼泄了不少,相比之下,他若是说出这句话许是又该没完没了了。如此,姚锦墨不禁舒了一口气。
绿珠以手撑地,想要借力起来却现左脚似乎使不上劲,身体不过才刚刚抬起几厘米的高度,便又重新跌回地上。绿珠蹙眉,向他招了招手,待得他极是不情愿过来,在他搀扶下站起,却在左脚触地将身体重量移至两脚之上之时被剧烈的疼痛侵入,受不住地左脚一软,跌在了他的怀里。随即无奈之下,只得在他的搀扶下重又坐会地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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